“她这几日……在做什么？”雍正的目光转过来，落在他发白的脸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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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、回万岁爷，夏贵人……就、就在府里歇着，偶尔出去逛逛铺子，看看戏班。”</p>

苏培盛的声音发飘，他不敢说夏冬春前天去了琉璃厂，把所有铺子里的东珠都问了个遍，最后空手而归时，差点把人家的柜台掀了。</p>

也不敢说昨儿个她带着丫鬟去了护城河，对着水里自己的影子碎碎念了一下午，丫鬟回来学舌，说听见“说话不算话”“骗子”之类的字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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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的眉峰蹙了起来：“就没做点别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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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、没有了。”苏培盛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，贴身的小褂黏在身上，像是裹了层湿棉絮。</p>

他能感觉到万岁爷的气压越来越低，那目光像淬了冰，刮得他脸皮生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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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就没让人送点东西来？”雍正的指尖停在案几上一本摊开的奏折上，那是关于漕运的密报，可他此刻眼里却没什么焦点。</p>

“哪怕是个帕子，或是……让人捎句话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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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培盛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完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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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才想起，昨儿个傍晚，夏府的丫鬟确实来过圆明园门口，手里攥着个锦盒，说是姑娘亲手做的物件，想请苏总管转呈。</p>

可那会儿他正被万岁爷叫去训话，嫌他递上去的宵夜太烫，一时心烦。</p>

就让小厦子把人打发走了，说“万岁爷忙着呢，有什么事改日再说”。</p>

他当时只当是小姑娘家的玩意儿，哪想得到竟是万岁爷记挂着的东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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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万岁爷……没、没有。”苏培盛的牙都在打颤，他低着头，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抖得不成样子。</p>

“许是、许是夏贵人觉得万岁爷繁忙，不敢叨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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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沉默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