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，”甄嬛定了定神，上前一步福了福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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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眉姐姐性子急，想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人之常情。许是李嬷嬷弄错了药材，又或是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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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是有人故意栽赃？”华妃冷笑一声，“甄嬛，你别以为伶牙俐齿就能混过去！这药渣是在你碎玉轩门口挖出来的。“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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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药方是从你宫里人手里截的，难不成还是我们姐妹俩凭空编出来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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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抬手打断她们，目光沉沉地落在沈眉庄身上：“沈贵人，本宫再问你一次，这药到底是谁给的？为何要瞒着御药房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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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眉庄嘴唇翕动着，却说不出一个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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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李嬷嬷塞药时那讳莫如深的眼神，想起太后那句“你身子骨弱，该好好调理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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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浑身发冷——难不成从一开始，这就是个圈套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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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罢了。”皇后站起身，裙摆扫过地砖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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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正为西北战事烦心，这事暂且压下。沈贵人，你禁足闲月阁，好好反省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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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妃眼底闪过一丝得意，却很快掩去，只跟着起身：“皇后娘娘英明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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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都走了，暖阁里只剩下甄嬛和沈眉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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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月蹲在地上收拾那些药包，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青砖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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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嬛儿，我……”沈眉庄抓住甄嬛的手，指尖冰凉得像块冰，“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，我只是想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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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”甄嬛反手握住她，声音温柔却坚定，“你只是想快点有个孩子，想让沈家立足在京里不受欺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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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沈眉庄哭红的眼，忽然想起刚入宫时，这个总是端着大家闺秀架子的姐姐，偷偷塞给她一碗藕粉桂花，说“宫里苦，甜的能好受些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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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今，这宫里的苦，早已不是一碗藕粉桂花糖糕能化解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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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那些药……我确实吃了。”沈眉庄的声音哽咽着，“禁足事小，若是皇上信了她们的话，说我用旁门左道邀宠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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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没让她说下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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