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可不是！我表哥在宫里当差，说皇上经常半夜批折子到天明，养心殿的灯就没灭过...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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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据说三年前南巡回来后就这样了？好像是为了个妃子...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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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嘘！小声点！不要命了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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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霜加快脚步，直到那些声音彻底消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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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一条小巷，她靠在墙上，胸口剧烈起伏。三年了，为什么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这样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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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雍正时，他站在溪边，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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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她躲在崖壁上，咬破了嘴唇才忍住没出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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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，可有些记忆就像陈年的伤疤，看似愈合，一碰还是会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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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中，阿曜正和王婶在院里玩石子。见到母亲，小家伙欢呼着扑上来："娘亲！周叔叔送了我糖人！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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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霜皱眉看向王婶，老妇人连忙摆手："老身拦不住，周举人硬塞给孩子的...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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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以后不要收外人东西。"林霜蹲下身，擦掉儿子嘴边的糖渍，"记得娘说过的话吗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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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曜眨巴着眼睛："'无功不受禄'...可是糖人好好吃...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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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霜无奈地叹了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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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举人这是变着法子讨好孩子，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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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看到他那双热切的眼睛，她就会想起另一个人——那个人看她时，眼里也有这样的光，只是更深沉，更复杂...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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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，林霜在灯下缝制新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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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曜已经睡熟，小脸在烛光下格外恬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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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不住轻抚儿子的眉眼，思绪又飘回三年前那个决定——留下这个孩子，究竟是对是错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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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娘娘..."老医师曾经无意中这样称呼她，虽然立刻改口，但她听得真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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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在整理药箱时，发现夹层里藏着一枚铜牌，上面刻着"雍亲王造"四个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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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她细看，老人就夺了回去，脸色异常严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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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有些事，不知道比知道好。"他当时这样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