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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由近在咫尺，可代价是什么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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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雍正拾起荷包时颤抖的手，想起那声回荡在山谷中的呼喊..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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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老伯，"她突然开口，声音异常平静，"能教我认草药吗？我想学医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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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挑了挑白眉："学医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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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嗯。"额林珠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，"我想做个有用的人，一个...不依附任何人也能活下去的人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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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凝视她良久，终于露出笑容："好。不过首先，你得换个名字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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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就叫..."额林珠思索片刻，"林霜吧。如霜般洁净，如林般自由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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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渐沉，山风愈发凛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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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林珠——现在是林霜了——最后望了一眼雍正离去的方向。那里已经空无一人，只有暮霭沉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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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相忘于江湖..."她轻声呢喃，转身随老人隐入深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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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露未晞，林霜已经收拾好药箱，准备出门看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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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来，这座位于徽州山麓的小院早已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——东厢是诊室，西厢是药房，院中晾晒着各色草药，散发着清苦的香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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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阿曜，该起床了。"她轻轻推开内室的门，三岁的男孩正蜷缩在被窝里，只露出一头乌黑的卷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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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母亲的声音，小家伙猛地掀开被子，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得弯弯的："娘亲！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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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霜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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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曜是弃婴，是额林珠在河边捡的孩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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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到床边，揉了揉儿子乱蓬蓬的头发："今日娘要去镇上给李员外家的小姐看诊，你乖乖跟王婶在家，好不好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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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？"阿曜突然问道，小手拽着她的衣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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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霜的手指僵住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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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阿曜近来常问，每次都能在她心上扎出细密的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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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娘说过，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。"她勉强笑了笑，替儿子系好衣带，"等阿曜长大了，娘再告诉你，好不好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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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曜撅起嘴，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，但乖巧地点了点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