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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修脸色骤变，松开甄嬛的手就往外走，走到门口又回头："甄小姐，令尊的事我会尽力。现在我得进宫一趟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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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呆立原地，看着宜修匆匆离去的背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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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想到乔行知竟会为父亲求情，更没想到会因此触怒龙颜。而宜修那焦急的模样，没有丝毫作伪..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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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姐？"流朱轻声唤道，"咱们该回去了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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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如梦初醒，缓步走出花厅。乔府的下人们正因主人被罚的消息而慌乱奔走，无人注意这两位访客的离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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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府的马车上，甄嬛一直沉默不语。宜修最后那番话在她脑海中回荡——"女子能守护的东西太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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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...是啊，若非父亲入狱，她何须放下尊严去求人？而宜修，那个她曾鄙夷的女子，却能用才华赢得尊重，用自己的尽仅有的能力提供帮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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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...用真情获得夫君不惜触怒皇上的维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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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经过松鹤楼时，甄嬛突然让车夫停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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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姐要买糕点吗？"流朱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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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摇摇头，只是透过车窗望着那座雅致的楼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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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月前，她还能高高在上地评判宜修。如今，她却欠了对方一个可能救父亲性命的人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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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流朱，"甄嬛轻声道，"你说，我是不是错了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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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朱不解："小姐指什么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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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没有回答。她想起宜修颈侧那抹红痕，想起乔行知宠溺的"我的宜儿"，想起两人在书房中的亲密...那种毫无保留的爱意，真的是不知廉耻吗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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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...还是她自己从未体验过，所以无法理解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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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回府吧。"甄嬛最终说道，"明日一早，我们去郊外别院。必须找到那个何氏女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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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再次启动，甄嬛靠在窗边，看着街景缓缓后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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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父亲能否得救，不知道乔行知会受何等责罚，更不知道宜修会如何看待这个曾经鄙夷她却又求助于她的"才女"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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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有一点她很清楚——从今往后，她再也不能用从前那种高高在上的眼光看待宜修，看待任何人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