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贵妃靠在床头，脸色惨白如纸，唯有那双眼睛仍锐利如刀。</p>

</p>

"你......好大的胆子。"她声音嘶哑，"抗旨不遵......是想让云家满门陪葬吗？"</p>

</p>

宜修站在榻前，神色平静："娘娘何必动怒？您如今最该关心的，是自己的身子。"</p>

</p>

佟贵妃冷笑："你以为......拒绝婚事，就能逃过命运？"</p>

</p>

"命运？"宜修抬眸，"娘娘信命吗？"</p>

</p>

佟贵妃死死盯着她："你什么意思？"</p>

</p>

宜修缓缓走近，声音轻得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："若信命，娘娘入宫二十余载，可曾真正开心过？"</p>

</p>

佟贵妃呼吸一滞。</p>

</p>

</p>

</p>

</p>

</p>

"您的夫君是君，不可能时时守着您一人。"宜修继续道，"十年无子，好不容易怀上，却又......痛失幼女。"</p>

</p>

"住口！"佟贵妃猛地撑起身子，眼中迸出骇人的恨意，"你......你怎么知道这些？！"</p>

</p>

宜修垂眸，掩去眼底的冷意："娘娘，您真的希望我重蹈您的覆辙吗？"</p>

</p>

</p>

</p>

佟贵妃剧烈喘息着，突然抓住宜修的手腕："你......到底是谁？"</p>

</p>

宜修任由她抓着，轻声道："一个......死过一次的人。"</p>

</p>

佟贵妃浑身一颤，竟松开了手。</p>

</p>

"娘娘，您恨我额娘，对吗？"宜修直视她的眼睛，"因为她得到了您永远得不到的东西——真心。"</p>

</p>

佟贵妃的嘴唇颤抖着，眼中竟泛起泪光："你......胡说......"</p>

</p>

"是不是胡说，您心里清楚。"宜修后退一步，"这深宫困了您一辈子，如今......何必再拉我进来？"</p>

</p>

佟贵妃突然笑了，笑声凄厉如夜枭："你以为......你能逃得掉？"</p>

</p>

她猛地从枕下抽出一块龙凤佩，狠狠摔在地上——</p>

</p>

"咔嚓！"玉佩应声而碎。</p>

</p>

与此同时，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声：</p>

</p>

"皇上驾到——四阿哥到——"</p>

</p>

佟贵妃死死抓住宜修的手，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："记住......乌雅氏的诅咒......永远不会......放过......云氏......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