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帘被猛地掀开，胤禛僵立在门口，脚边是摔碎的参汤盅。</p>

他玄色的袍角被汤汁浸湿，却浑然不觉，只是死死盯着宜修和那对金镯。</p>

"儿臣......来给额娘请安。"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目光在宜修和贵妃之间来回扫视。</p>

佟贵妃却笑了，那笑容让宜修后背发凉："来得正好。你这未婚妻方才说，她不愿嫁你。"</p>

宜修看见胤禛眼底骤然掀起的风暴。前世她见过这种眼神——第二天，那个得罪他的太监就被发现溺毙在井中。</p>

"为什么？"胤禛逼近一步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，"因为德妃？还是......"他突然掐住宜修的下巴，强迫她抬头，"你心里装着别人？"</p>

"四阿哥！"落春的惊呼被贵妃厉声打断：</p>

"都滚出去！本宫倒要看看，云氏的女儿有多大骨气！"</p>

宜修被粗暴地推搡着带离正殿，却在转角处被胤禛一把拽住手腕。</p>

"你以为拒绝有用？"他声音压得极低，热气喷在她耳畔，"这桩婚事，皇阿玛已经点头了。"</p>

宜修挣开他的手，冷冷道："四阿哥就这么急着娶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？"</p>

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："你不会永远不甘心的。"说完，他转身离去，背影挺拔如松。</p>

落春连忙上前扶住宜修："格格，您没事吧？"</p>

宜修摇摇头，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。</p>

她深吸一口气，忽然注意到走廊尽头一间偏殿的门虚掩着，里面隐约有烛光闪烁。</p>

"那是......"</p>

"是贵妃娘娘的小佛堂。"落春低声道，"听说娘娘每日都要在那里诵经两个时辰。"</p>

宜修眯起眼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