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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难得含笑：“倒是朕的过错。”亲自执壶给赫舍里氏斟了杯茶，“听闻夫人精通药膳？鸳儿近日食欲不振，还要劳夫人费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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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舍里氏恭敬接过茶盏，袖口却微微发抖。文鸳在桌下悄悄握住母亲的手，笑着岔开话头：“额娘做的杏仁酪最是开胃，皇上要不要尝尝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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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目光在母女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，意味深长道：“那朕明日定要来讨一碗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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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漏三响，文鸳赖在母亲榻上不肯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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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额娘，香囊里到底是什么？”她指尖挑开香囊暗层，倒出几粒黢黑的种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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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舍里氏吹灭烛火，在黑暗中耳语：“西域传来的藏红花种，若到万不得已时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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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猛地攥紧种子，胸口剧烈起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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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傻孩子，娘不是教你害人。”赫舍里氏抚着她的背，“只是这深宫里，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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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树影婆娑，映得文鸳脸色明灭不定。她忽然想起雍正今早那句“明日来讨杏仁酪”，胃里突然一阵翻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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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蒙蒙亮时，拂霓悄无声息地跳上窗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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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舍里氏惊醒，正对上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猫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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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，向来胆大的拂霓竟炸着毛后退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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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迷迷糊糊睁开眼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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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事。”赫舍里氏强笑着拉上帘子，却从枕下摸出个褪色的荷包——那里面，藏着一枚与文鸳翡翠镯子同料的碎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