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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……走的时候，可还安详？”她的声音极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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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培盛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如实道：“莞贵人……不，甄氏临去前，倒是平静，只是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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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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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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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大步踏入殿内，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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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……”文鸳作势要起身行礼，却被雍正一把按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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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身子重，不必多礼。”他语气虽淡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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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培盛连忙跪伏在地：“奴才该死，不该在娘娘面前提这些晦气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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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冷冷扫了他一眼：“滚出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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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培盛不敢多言，连忙退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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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一时静谧，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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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低垂着头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纹，似是在出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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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看着她这副模样，眉头微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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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鸳儿。”他唤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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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，抬眸看向他，勉强一笑：“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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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在她身旁坐下，伸手抚上她的腹部，语气难得柔和：“朕来看看你和孩子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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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，随即又舒展开来，覆在他的手背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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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今日倒是乖巧，没怎么闹腾臣妾。”她轻声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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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盯着她的侧脸，忽然开口：“你不必为甄氏的事烦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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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一怔，随即低声道：“臣妾只是……有些感慨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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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慨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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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慨这深宫之中，荣辱生死，不过是一念之间。”她声音极轻，像是自言自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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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眸色微沉，握紧了她的手：“你与她不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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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抬眸看他，眼中似有疑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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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朕的妻子，朕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。”他语气笃定，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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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心头微震，随即垂眸浅笑：“有皇上这句话，臣妾便安心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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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见她神色仍有些郁郁，忽然抬手抚上她的眉心，轻轻揉了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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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总皱着眉，对孩子不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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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惊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：“皇上何时也信这些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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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可信其有。”他淡淡道，手指却未离开，反而顺着她的眉骨缓缓下滑，最后停在她的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