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跪在太后乌雅氏的榻前，眼圈微红，声音哽咽：</p>

“皇额娘，皇上如今眼里只有珍妃一人，后宫嫔妃形同虚设，臣妾身为皇后，实在无颜面对众姐妹……”?</p>

太后半倚在软枕上，手中捻着一串佛珠，神色淡淡：“皇帝性子冷，难得有个可心的人，你何必计较？”?</p>

皇后攥紧帕子，咬牙道：“可珍妃恃宠而骄，不仅不劝皇上雨露均沾，反倒变着法子独占圣恩！昨日敬嫔生辰，皇上竟只去坐了半刻钟，便匆匆回了承乾宫！”?</p>

太后指尖一顿，缓缓睁眼：“哦？她竟这般放肆？”?</p>

翌日，太后传召文鸳。</p>

文鸳一进寿康宫，便见太后端坐高堂，皇后侍立一旁，唇角微勾，似笑非笑。</p>

“臣妾给太后请安。”? 她盈盈下拜，声音甜软。</p>

太后打量她片刻，淡淡道：“听闻皇帝近日只去你那儿？”?</p>

文鸳抬眸，眼波清澈：“回太后，皇上政务繁忙，偶尔来臣妾这儿歇歇，臣妾不敢多问。”?</p>

皇后冷笑：“不敢多问？那为何端妃、安贵人、沈贵人三番五次求见，都被挡在门外？”?</p>

文鸳眨了眨眼，一脸无辜：“皇上批折子时不喜打扰，臣妾只是遵旨行事呀。”?</p>

太后眯了眯眼，忽然问：“你可知‘妖妃祸国’四字怎么写？”?</p>

文鸳不慌不忙，轻声道：“臣妾愚钝，只知‘忠君侍上’四字。”?</p>

太后盯着她，半晌，忽而笑了：</p>

“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。”?</p>

当晚，雍正踏入寿康宫请安。</p>

太后慢悠悠地拨着茶盖：“皇帝，哀家听闻你近日只宠珍妃一人？”?</p>

雍正神色不变：“儿子只是觉得她性子直率，不似旁人曲意逢迎。”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