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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乘着软轿路过时，远远便瞧见了这一幕。她唇角微勾，抬手示意停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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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哟，这不是莞嫔娘娘吗？"文鸳扶着景泰的手缓步走近，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，"大清早的，怎么跪在这儿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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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缓缓抬头，脸色苍白，眼底却仍是一片沉静："臣妾有罪，特来向皇上请罪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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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轻笑一声，指尖抚过鬓边的金丝凤钗："请罪？"她微微俯身，压低声音道，"是请纵火之罪，还是请谋害年贵人之罪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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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眸光一颤，随即恢复平静："瑶贵人慎言，本宫从未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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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是吗？"文鸳直起身，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，"那碎玉轩的火油是从哪儿来的？桂花头油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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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嗤笑一声，"内务府的记录可清清楚楚写着，半月前，惠贵人的侍女领了三罐头油，说是要——可碎玉轩何时缺了这些了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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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指尖微紧，面上却仍不动声色："本宫不知此事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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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不知？"文鸳挑眉，"那翊坤宫的火势比碎玉轩还大，又是怎么回事？"她故作惊讶地掩唇，"哎呀，该不会是你们本想烧死年贵人，结果火势失控，反倒让你们烧了自己的宫殿好做掩护反咬年贵人一口吧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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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终于抬眸，直视文鸳："瑶贵人，无凭无据，莫要血口喷人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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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冷笑："无凭无据？"她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块焦黑的布料，在甄嬛眼前晃了晃，"这芙蓉花纹的料子，眼熟吗？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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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嬛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她宫中的料子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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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……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