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不可能..."她声音发颤，"世芍最怕疼，当年学女红时连针扎都要哭半天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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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鎏金小盒："都统夫人说，二小姐现在每日要磨三十斤麦子。"她打开盒子，里面是半片断裂的指甲，"这是她托人带给姐姐的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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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世兰如遭雷击。她认得那指甲上淡粉的蔻丹——去年世芍及笄礼时，她亲手为妹妹染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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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个披甲人..."文鸳俯身轻语，"姓完颜，是宁古塔有名的虐妻之徒。"她指尖划过盒中指甲，"前头三个妾室，一个投了井，两个被活活打死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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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榻上的女人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咳嗽，一口鲜血溅在素帕的芍药花上。颂芝哭着去扶，却被年世兰一把推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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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想要什么？"她染血的嘴唇颤抖着，"那尊观音像早被皇上砸了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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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鸳不慌不忙地拧了块热毛巾，替她擦拭指尖："妹妹听说...二小姐左肩有块蝴蝶胎记？"她突然压低声音，"若被充入军营为妓，这样的标记...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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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畜生！"年世兰突然暴起，指甲在文鸳脸上刮出血痕，"你们怎么敢——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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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姐姐别急。"文鸳舔掉颊边血珠，反而笑了，"昨日江南织造进贡的二十匹云锦里..."她从袖中抽出一纸公文，"恰好夹着份空白赦令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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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世兰的瞳孔剧烈收缩。那是她熟悉的朱砂票拟——只需填上年世芍的名字，就能将人从贱籍中除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