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其实是个小xp，ooc致歉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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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，心城寂静，霍雨浩的住处却还灯火通明。</p>

望着下人苦不堪言搬预制品矿石的样子，霍雨浩放下刻刀，一边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，一边摆摆手轻声道：“算了，工作先到这里，你们回去吧，明天不用来了，算带薪休假。”</p>

一直是死鱼眼的下人们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，感激地望着案桌上撑着身子的霍雨浩。</p>

“大人，您也记得注意身体，连日没合眼，我们都担心你呢。”</p>

闻言，霍雨浩轻笑，又朝着回头担心他的魔族摆摆手：“我没事，快回去吧，你家人会很高兴的。”</p>

直到大门锁发出金属碰撞的回声，结界里也重归平静，寝宫安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，灯灭了。</p>

他转头望向那还剩三分之一没做完的武器，轻叹了口气，随即复拿起刻刀，将手上的半成品三下五除二修正完毕。</p>

上好佳节，明天就不加班了，放松一天也是极好的。</p>

思绪到这里，霍雨浩颇为无奈地摇摇头。</p>

他本无此意，殿里的下人却趁他不在偷偷摸摸地把这地方装饰个眼花缭乱。红灯笼、稚子年画、还有大红对联……</p>

这些东西，估计又是从各自家中弄来的。</p>

罢了，难为他们费心装饰，这样也挺好。</p>

他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些大红装饰，心中不由而来几分怀念。他记得以前大家都在的时候，每逢佳节，他总能吃到热乎的水饺，众人谈论着这一年的趣事，有时候笑得直不起腰，唐雅会招呼他们围着篝火吃烤鱼，尽管那是他亲手烤的。</p>

他们往往玩得很尽兴，喝点酒醉了就围着篝火又蹦又跳，可以就这样无忧无虑地放纵到天明。</p>

然后一个个醉醺醺的汉子就倒下，睡得不省人事，会被唐雅和贝贝一个个安顿好后，等醒来又是一顿数落，只不过左耳进右耳出，下次还会这样。</p>

想到这，霍雨浩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弧度。</p>

记忆片段如走马灯一般驶过脑海，时光洪流中的神也是渺小的，曾经的悲欢离合仿佛有了实体，在宝石蓝的瞳孔中投下湿润的倒影。</p>

他没想到，这些尘封的记忆太久没翻开，像是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相片，他自己都快忘了。但一个个浮动的画面里，那个稚气未脱的自己笑得这么开心，眼里是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深刻感情。</p>

其实他一直不想扔掉这些弥足珍贵的回忆，那是他曾经那么恣意洒脱活过的证明，脑海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庞、一个个意气风发的身影都如此亲切，他不敢忘。</p>

这是霍雨浩此生最痛、却也最难以割舍的部分。</p>

魂灵们都睡了。</p>

寂静像灯灭之后蔓延开的阴影，席卷了身体，那些喜庆的装饰好像刺痛了心底。</p>

回忆悠远，如长笛吹出的绵长小调，宛转悠扬，痛彻心扉。</p>

如果一切都还在，如果大家都还在……</p>

那所有事情会不会，不一样了？他依旧是那个小师弟，看着唐雅和贝贝拌嘴，看着萧萧跟和菜头在学校后的树林里坐着看萤火虫，看着他的烤鱼摊排满长队。</p>

——如果可以，他想跟当年那个矜持傲娇的王冬好好告别。</p>

霍雨浩低头，看着自己案桌上的刻刀，久久未动。</p>

老师……</p>

他再也抑制不住，眼睫微微颤抖，温热的泪水打湿眼眶，滴在图纸上，思念在泛黄的旧图纸上晕开层层阴影，像是诉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