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回答“冷”或者“不冷”，只是伸手拢了拢她身上套着的西装外套，把她裹得更紧了一点，让她整个人更彻底地藏进自己的外套里。</p>

<i>还若</i>孟宴臣……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嗯？</p>

还若放缓了脚步，几乎是毫无征兆地开口。孟宴臣下意识地站在原地应声低头，仿佛是随口一问，打破了凝固的空气。</p>

她没有马上接话，只是抬起头，笑得很浅。</p>

孟宴臣知道这是她汲取到充足的安全感的表现，每当她感到安全，就会露出与平时截然相反的一面。</p>

更柔和，也更…可爱。</p>

他把她更紧地揽进怀里，羊绒大衣在风里拂动，裹住她的肩膀，她被迫贴得更近，听见他胸腔里一声声厚重的心跳。</p>

<i>还若</i>其实…这一天我真的想了很久很久。</p>

<i>还若</i>我原以为，我口口声声说的未来应该还有很远。</p>

<i>还若</i>可是现在的每一刻，都是我的未来。</p>

<i>还若</i>这种感觉…</p>

<i>还若</i>太荒谬了。</p>

她呼吸渐渐变得不均匀，仿佛她鲜活的胸腔里正酝酿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，那些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发酵，变成膨胀的眼泪，染红了她的眼角。</p>

明明才刚刚落下过几滴眼泪，泪痕还尚未干涸，可此时此刻，她的情绪又再一次缓缓涌上心头。</p>

孟宴臣抬手抚上她的脸，看着她红红的眼眶，却又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，竟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</p>

不是心疼，也不是怜惜，而是某种劫后余生的快感。仿佛他也明白，从今以后，未来的路条条都是好路，再也不会受苦了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荒谬？</p>

<i>还若</i>嗯……荒谬。</p>

<i>还若</i>就像，在沙漠里待久了的人，突然看到一汪泉水，会下意识以为那是海市蜃楼一样…如此地……害怕醒来。</p>

孟宴臣没有急着安慰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他心口。他只是慢慢收紧怀抱，把她整个人都圈进自己怀里，像是要用力印证她的存在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可是，你现在就在我怀里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这不是梦，也不会醒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