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宴臣说得平静，但还若明显听出来了他隐忍下藏着的愠怒，却也没说什么，只是从地毯上起身，噔噔噔跑到厨房里打开冰箱，把下午做好的海盐烤奶端出来。</p>

她浅浅抿了一口尝了尝味道，然后又加了一小勺糖精，喝起来是微甜的口感，促进分泌多巴胺的同时又兼顾到孟宴臣不爱喝甜食的喜好，一切都刚刚好。</p>

端到孟宴臣面前的时候，他明显还在发呆。</p>

还若没恼，只是默默把烤奶放在茶几上，然后蹭进他怀里，像霸王圈地盘一样赖在这儿，还略带宣示主权意味地抬头亲了亲他的嘴角。</p>

孟宴臣被蹭得心软，这才缓过神。像是意识到刚才好像态度有些冷漠，眼神一下子就塌了下来，略带着一些精神高度紧绷过后的疲惫，垂下脑袋蹭了蹭她的鼻尖。</p>

像大猫在跟小猫打招呼一样，大猫蹭蹭小猫，他也蹭蹭她的。</p>

<i>还若</i>想吃点甜的吗？</p>

<i>还若</i>我下午做了烤奶…</p>

<i>还若</i>????不想吃也没关系，我就想抱抱你……</p>

孟宴臣被她这么一抱，眼尾的冷意果然慢慢散了，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冰川，表层悄悄融化。</p>

他低头看她，目光落在她耳垂那颗小小的痣上，一动不动地盯了两秒，然后慢慢伸手，食指勾住她耳后的发丝，拨到一边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嘴上说想抱我，可是烤奶先端出来……</p>

他语气还是淡淡的，但眼底的颜色已经暖了下去，尾音轻轻颤了一点，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……</p>
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盯着还若水润的嘴唇，好几次都有过想亲的冲动，却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不应该过于直白，怕热烈的爱意会冲散片刻的温柔。</p>

孟宴臣还是没有说些别的什么，只是在几次欲望的趋势下反复克制，直到平静下来，才小声回应：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我爱你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谢谢你。</p>

在和还若在一起之后，孟宴臣不止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，被爱的时候其实要说谢谢。</p>

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在感谢些什么，或许相遇，或许相爱，又或许是许多不起眼的瞬间堆叠在一起形成的红绳，泪水凝固过后又变成命运的锁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