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，他也可以去尝试新的可能。</p>

或许，他也可以，真正只为自己振翅。</p>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/p>

第二天清晨，天色还未完全放亮，海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晨雾。酒店阳台上，孟宴臣站在那里，端着一杯咖啡，低头看着脚下辽阔的海域。</p>

宁溪的海比燕城的更透亮，湖蓝色的海面反射着天光，随着晨曦逐渐变浅，宛如一块被揉得发亮的水晶。</p>

他有些恍神。</p>

今天，他要去浮潜了。</p>

他活了三十年，终于要做一件真正出于自己意愿的事情。</p>

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，还若穿着宽松的度假衬衫。因为今天的气温稳定浮动在15°上下，所以并不是很冷。她手里还端着一杯黑咖啡，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，陪他一起默默地看着海。</p>

过了好久，还若终于打破沉默。</p>

<i>还若</i>风景不错吧？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嗯。</p>

他低声应了一句，声音比晨雾还要温和。</p>

<i>还若</i>走吧？下楼吃饭去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好。</p>

还若侧过头看他，发现他神情竟有些微妙。</p>

<i>还若</i>……你在紧张？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什么？没有。</p>

<i>还若</i>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急促……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…真的没有。</p>

孟宴臣沉默了很久，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来，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，伸手拍拍她的脑袋，又补充一句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我只是…有点期待。</p>

<i>还若</i>期待新生活吗？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……</p>

他盯着她两秒，最终还是低头喝了一口她的黑咖啡，点点头。</p>

他心里其实很清楚——还若说的没错，他的确紧张。不是因为浮潜，而是因为…他从未真正拥抱过自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