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自己应该喜欢这些，他不能出格。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是完美的代名词，永远永远直到自己变成一具毫无血肉的枯骨。</p>

<i>还若</i>可是孟宴臣，这些都不是你真正喜欢的。</p>

<i>还若</i>我还是觉得，或许只有18岁的孟宴臣可以回答这些话。</p>

<i>还若</i>那时候虽然还是会有检讨书，可能永远看不到自由，但至少仍然敢想。</p>

还若又闷了一口酒，2L的高浓度酒精已经快要被两个人喝空了。酒意会让人说出许多从来不敢说的话，它们会随着空气蒸发，但留下的重量却又永远压在人的心底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…是吗？原来我现在已经不敢想。</p>

<i>还若</i>难道你允许自己设想这些吗？</p>

<i>还若</i>每天都工作、加班、开会，哪些是你想做的？</p>

<i>还若</i>你从前说过想做的那些事，就算没能实现，也不敢再去想了，不是吗？</p>

孟宴臣被噎住，似乎想要说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，好几次做梦，他还是会梦到自己在夕阳下奔跑，追逐日落。去肆意地闻花香，看蝴蝶。</p>

可是真的等到自己要说出这些事，他又觉得没有那么有底气了。他总是用理智压制自己，以至于这些真正想要的得到的都只能出现在梦里。</p>

这就是他说的敢想吗？他没有理由承认了。</p>

<i>还若</i>你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该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，而一个真正完美的继承人，是不会被允许去设想这些出格的事的。</p>

<span>孟宴臣</span>…</p>

<i>还若</i>可是孟宴臣，这些事情不是出格。</p>

<i>还若</i>你只是一个缺爱的，想要得到爱，但是又不敢说的，一个不那么聪明的小孩。</p>

<i>还若</i>如果你想，这些事情我都会陪你一点一点实现。</p>

<i>还若</i>追日落、去海边、捞小虾、三毛流浪记…</p>

<i>还若</i>我的意思是，只要你愿意，它们都可以实现。</p>

还若就这样盯着他看，看了好久好久，看到孟宴臣移开视线。他垂下眼眸，又闷了一口酒，沉默了很久很久，最终还是点点头。</p>

一句闷闷的“嗯”从喉咙里憋出来，轻飘飘的，却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是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，所失去的每一天里，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力气。</p>

还若听到他同意了，也没有说什么，只是抬头看看天，什么都没有看到，就又垂下脑袋。不知道沉寂了多久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，只知道2L的酒已经快要见底了，酒精暖得人身体发烫。</p>

<i>还若</i>你听过范晓萱的眼泪吗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