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途穿着休闲的浅蓝色衬衫，西装裤，没有因为要见很久不见的人而刻意修饰自己，倒显得整个人干净温柔。他看见沈文琅时，脚步顿了顿，那双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，像结了层薄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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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好久不见。”他开口，声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，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曾经纠缠半生的人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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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文琅攥紧了手，手心沁出的汗濡湿了指缝。他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，最后只憋出句：“我……我来配合治疗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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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途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，那眼神里的厌烦几乎没藏住。“茉莉的主治医生医生八点会到。”他说完就要走，脚步没丝毫停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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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途！”沈文琅下意识伸手想去拉，却被高途猛地避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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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途后退半步，拉开安全距离，眉头蹙得很紧：“沈先生，请注意分寸。”他刻意加重了“沈先生”三个字，像根细针，扎得沈文琅心口发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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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不想见我。”沈文琅声音发哑，“但茉莉的病……医生说需要亲属的基因序列比对，只有我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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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清楚。”高途打断他，语气里带着隐忍的疲惫，“所以我没拦着你过来。但除了治疗的事，我们没什么好说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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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要走，沈文琅看着他清瘦的背影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，高途也是这样，被他惹生气了就闷着头往前走，却总会在巷口悄悄回头看一眼。可现在，高途的脚步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