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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识十多年，没成想年少那般傲气，从不向权贵行大礼的人，再见之日却弯了脊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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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是最讨厌权贵嘛？做什么要参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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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哑了音，顾钰抬手用指腹擦过面颊，“安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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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宴笑声清朗，眉眼见喜悦言于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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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酸了眼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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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友相识，两人对坐于茶案，谁也没有开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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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话，有些事，埋在心里，对他们都好受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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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送行不该参合的。”顾钰斟了茶递于他，“太子若是知晓，免不得伤及无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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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宴抿了口茶，冷冷发声，“他该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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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送行不能乱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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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宴额首笑道：“我知道，这是你的心血，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不牵扯上他们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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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也知晓，外送行送着天下往来信件，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撇得清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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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与其用在他人之手，不若回到它原本的主人手中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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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钰如鲠了一口泥沙卡在喉咙，说不出难受还是无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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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宫里那位，似乎也在盼着你回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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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及那位，顾钰笑容惨烈，“他？他若真心为我报仇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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瞬间眼眸狠厉，“那群人就该死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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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宴望着那陷入仇恨的眼睛，深吸气，“此次回京，必定万难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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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举全城之力，送她逃过一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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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那座城的人，死的死，走的走，城中还记得她的故人就盼着她不要回，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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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吸气闭眼忍下情绪，再抬眸望着手中茶盏，眼中只有死寂般的平静，“齐宴，我要那些人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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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他们付出代价，为他们手中死去的将士百姓，以及我英国公府317人，我要他们偿命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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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宴见她额头冷汗，忙点燃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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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钰闭眸发颤，眼中宛如泡在那年的血河之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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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朝雪录———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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