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凭什么？</p>

在沉渊时，他们再苦再难，至少是平等的。</p>

他会听她抱怨，会无奈地看她闹小性子，甚至会在她故意惹他时，屈指弹她的额头，骂她一句“胡闹”。</p>

可现在呢？</p>

他时而冰冷审视，时而暴怒威胁，时而又像方才那样……那样莫名其妙地强吻她。</p>

用那种仿佛她属于他所有物般的语气命令她，警告她。</p>

可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？</p>

若认出了，为何不说破？若没认出，又为何一次次为她失态？</p>

这种不清不楚，忽冷忽热的态度，让她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，憋闷得难受。</p>

她烦躁地走到窗边，推开窗户，让夜风吹散心头的燥意。</p>

就在这时，身后的门被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推开。</p>

她猛地回头。</p>

纪伯宰站在门口，他的身影几乎与门外的黑暗融为一体，只有那双眸子，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慑人。</p>

他竟跟到了这里。</p>

<span>纪伯宰</span>为何不理我？</p>

他走进来，反手关上门，声音低沉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。</p>

沐心柳心头火起，猛地转过身，不想看他。</p>

<i>沐心柳</i>仙君身份尊贵，奴婢不敢高攀，自是能避则避。</p>

她语气硬邦邦的，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。</p>

纪伯宰几步走到她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。</p>

<span>纪伯宰</span>不敢高攀？</p>

他重复着，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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