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敢……如此无视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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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无归海的画舫静默地行驶在夜色水面上。</p>

舫内，三人各据一方，气氛凝滞得如同结了冰。</p>

明意坐在舫窗边，望着窗外流动的云海与稀疏星子，姿态看似从容，余光却将另外两人的情形尽收眼底。</p>

沐心柳缩在离纪伯宰最远的角落，整个人几乎要嵌进阴影里。</p>

她抱着膝盖，脸埋在臂弯中，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发顶，周身都散发着“生人勿近”的气息。</p>

从登上画舫到现在，她没有看过纪伯宰一眼，更没有说过一个字。</p>

纪伯宰则坐在主位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冷玉，眸色深沉地望着舫外沉沉的夜色。</p>

他脸上惯有的那点风流笑意早已消失无踪，只剩下一种冰冷的，山雨欲来的平静。</p>

舫内只听得见水流与风过的声音。</p>

明意能感觉到两人之间那根紧绷的，几乎要断裂的弦。</p>

她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这片诡异的寂静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画舫轻轻一震，停靠在无归海的码头。</p>

沐心柳几乎是立刻站起身，依旧低着头，快步走下画舫，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，脚步匆忙，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。</p>

纪伯宰看着她迫不及待逃离的背影，眸色又沉了几分。</p>

他随后起身，步履看似从容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</p>

明意跟在他身后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轻声开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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