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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逆着光，面容在阴影中有些模糊，唯有那双赤瞳亮得惊人，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偏执，以及一种她从未见过的，近乎脆弱的急切。</p>

<i>沐心柳</i>你……</p>

她想说什么，质问他，呵斥他，哪怕继续伪装求饶。</p>

可勋名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。</p>

下一瞬，他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。</p>

动作算不上温柔，甚至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，固定住她下意识又想偏开的脸颊。</p>

但他的指尖，在触碰到她皮肤时，却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。</p>

<span>勋名</span>别动。</p>

他声音嘶哑，命令着，目光死死锁住她脸上那些刻意涂抹的灰渍。</p>

然后，他拿着不知何时变出来的一张湿帕，开始擦拭她的脸。</p>

起初的动作有些重，带着压抑的焦躁和怒气，仿佛要狠狠擦去所有伪装和欺骗。</p>

但很快，那力道又莫名地缓了下来，变得有些笨拙，甚至带上了一丝……小心翼翼。</p>

湿热的帕子拂过额头，擦过鼻梁，掠过脸颊。</p>

灰渍和伪装在温湿的布料下渐渐融化，褪去，露出底下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。</p>

那肌肤因他略带粗鲁的擦拭而泛起淡淡的红痕，更衬得未被擦拭处如新雪初露。</p>

沐心柳僵在那里，一动不敢动。</p>
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透过帕子传来的温度，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，长而密，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</p>

他靠得极近，呼吸浅浅拂在她的额发，带着那独特的异香。</p>

这一次，却不再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，反而……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