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上面，似乎还残留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。</p>

一种冰冷残忍，带着少女狠毒的报复。</p>

一种磅礴漠然，带着上位者绝对的掌控。</p>

而他被夹在其中。</p>

进退皆不由己。</p>

他缓缓闭上眼，将喉间翻涌不休的血气与那莫名躁动的情绪，一同死死压回心底最深处。</p>

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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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丽谯将一盅刚煎好的汤药重重搁在李沉舟书案上，墨汁溅出少许，污了摊开的卷宗。</p>

<i>角丽谯.</i>喝。</p>

她语气硬邦邦，眼底淤青清晰可见。</p>

连轴转了三日，既要应付李沉舟十日一催的“新毒”，又要分神琢磨碧茶之毒的炼制，饶是她这般狠戾的性子，也几近油尽灯枯。</p>

李沉舟自文书间抬眸，目光掠过那盅色泽深褐，气味辛烈的药汤，并未动作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今日的“新毒”，闻着似曾相识。</p>

他声线平稳，指尖拈起一张染了墨渍的纸，轻轻抖落。</p>

<i>角丽谯.</i>加了点新料，药性更烈三分。</p>

角丽谯面不改色，心下却微凛。</p>

这不过是上月毒方的微末变种，仅替换了一味无关紧要的辅材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是么。</p>

李沉舟终于端起药盅，置于鼻下轻嗅片刻，复又放下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本座记得，上月那盅，用的是七步藤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今日这盅，却是蛇缠枝。</p>

他抬眼，目光如冷电，直刺向她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二者药性南辕北辙。</p>

<span>李沉舟</span>角丽谯，你是在糊弄本座，还是嫌命太长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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