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来的学徒，”</p>

张管事声音平淡，指向角落一个空置的小石台，</p>

“以后你就在那儿，负责分拣些简单药材，捣些不紧要的药末。”</p>

一个满脸麻子，身材高壮的汉子嗤笑一声：</p>

“张头儿，咱这儿什么时候连奶娃娃都收来凑数了？瞧这细胳膊细腿，怕是连石杵都拎不稳吧？”</p>

另一人接口，语调油滑：</p>

“怕是哪弄来的小俘虏吧？听说有些苗疆寨子里的丫头，从小就跟毒虫耍弄，有点歪门邪道。”</p>

他目光在角丽谯身上逡巡，带着令人不适的打量，</p>

“就是这模样……啧啧，还没长开，怕是连伺候人都欠些火候。”</p>

堂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哄笑。</p>

角丽谯垂着眼，枯黄的发丝遮住了她瞬间冷寂的眸色。</p>

那笑声像粗糙的石子磨过耳膜。</p>

金鸳盟圣女何时受过这等腌臜气？</p>

若是从前，这些人早已化为枯骨，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。</p>

可她如今只是权力帮最底层，无人在意的小俘虏。</p>

她指甲掐进掌心，细微的刺痛提醒着她此刻的弱小。</p>

她将那些面孔，那些声音一一刻入心底，面上却只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畏缩与茫然，轻轻往张管事身后挪了半步。</p>

张管事皱了眉，呵斥一声：</p>

“都闭嘴！干你们的活！”</p>

他显然也并非多维护角丽谯，只是不喜手下人喧哗误事。</p>

他转头对角丽谯冷声道：</p>

“规矩都记住了，分拣错了，捣坏了，或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，仔细你的皮。”</p>

角丽谯低声应：</p>

<i>角丽谯.</i>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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