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抵在那扇斑驳的红漆木门上,微微用力一推,门轴便发出“吱呀”一声低沉的呻吟,像是某种古老生物在耳畔低语。浓烈的油烟味扑面而来,夹杂着年深日久的烟火气息,让人几乎能嗅到时间沉积下来的厚重感。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,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,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味道赶走似的。
厨房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叮叮当当声,清脆而杂乱,是母亲正在锅铲之间来回忙碌的身影。这间老房子不过六十平米,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格局却显得格外局促。进门右手边堆满了各式炊具,锅盖和铲子时不时碰撞出几声短促的“哐啷”,仿佛在狭小的空间里弹奏一首生活的小调。
目光往里移去,一张陈旧得快要脱漆的床映入眼帘,与一套磨损严重的沙发并排放置着,二者之间只隔着一方薄薄的蚊帐,将空间勉强分隔开。最里面的一角,被蚊帐遮挡成了一个简陋的小天地。虽然地方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,但每一处都散发着家的味道——那是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温暖印记,微妙却又真实得让人心酸。
“瑞渊,回来了?”厨房里探出一个中年女人的脑袋,她的声音略显沙哑,掺杂着油烟和疲惫,“快去洗洗手,等你姐回来就能吃饭了。”
“嗯,妈。”瑞渊应了一声,嗓音低低的,带着些许闷闷不乐。他的脚步很轻,径直走向水池,动作机械,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。这个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,甚至连破旧的痕迹都在诉说着生活的不易。一年前,父亲因为一场醉酒闯下大祸,如今仍在监狱里服刑。现在的家中,只剩下三个人:他、母亲和姐姐。
屋内的陈设简单得可怜,墙上的全家福已经褪色,照片里的父亲意气风发,笑容灿烂得刺眼。瑞渊每次瞥见那张脸,胸口总会涌上一股沉甸甸的压抑感,就像有一块隐形的石头死死压在胸膛。母亲则用忙碌填补空白,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耳边此起彼伏,仿佛是在尽力维持这个家最后一丝残存的温暖。
“为什么偏偏是我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双眼紧紧盯着地面,像是要看穿那粗糙的地砖,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。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腾,不甘与愤怒交织在一起,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怨恨。他想大声质问自己,可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,因为他害怕听到答案。
他曾无数次想过找老师或者父母倾诉,但话到嘴边却总被硬生生吞回去。那些可能的回应像尖刀一样悬在心头——“为什么别人不欺负,就偏偏欺负你?”这样的质问足以撕裂他微弱的防线,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。他也明白,即便倾诉了,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只会更深、更重地缠绕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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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顶着短寸头、身穿简洁白T恤搭配黑色牛仔裤的青年,脚蹬干净的白色帆布鞋,懒洋洋地窝在树荫下,任由阳光漏过的光斑洒在他的肩头。他整个人像是融进了浓郁的绿意之中,安静又随意。
忽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。“咚咚咚”,一个身着标准警服的警察大步流星地走近,不一会儿便稳稳站在了青年面前。
“赵警官。”青年脸上扬起谄媚的笑容,迅速起身,声音爽朗中夹杂着几分讨好的意味,“您来了啊!”
不远处,一群人从人群中拉扯出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。那少年个子不高,穿着一身校服,被黄毛揪住胳膊拖拽前行。他的步伐踉跄,眼神惶恐不安,一路被人推搡着朝学校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刚才,众人终于注意到青铜门上一道狰狞的刀痕。那刀痕深深嵌入金属表面,锋利无比,似乎仍然散发着冷冽的寒光,昭示着搏斗时的凶险。
而那位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得力助手,今天却表现得异常反常。他的沉默和迟疑让男人心中泛起了一阵隐隐的不安,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。
他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,随风轻轻飘扬,宛如一幅画,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。
雕像的衣纹雕刻得极为精细,每一道褶皱都栩栩如生,仿佛真的有衣料覆在上面。触目所及,每一个细节都被还原得淋漓尽致。
另一座神像则笼罩在一层神秘的气息中。它的形象半人半兽,上半身是冷峻的人形,下半身却是某种未知猛兽的姿态。它的面容扭曲且狰狞,双眼暴突,仿佛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,令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