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哈哈哈……”北枳没忍住笑出声，肩膀都跟着抖，指尖还下意识拢了拢羽织领口，即便屋里燃着炭火，她还是怕风灌进来。</p>

“小派蒙，这是谁教你的呀？终末番的外编成员都比这合理好听些吧？”</p>

她笑到眼角沁出细泪，抬手用指腹拭去时，指节还带着点未退的凉意。</p>

派蒙不理解，明明很贴切啊！她认为自己的描绘已是恰如其分。</p>

等北枳笑够了，才靠在床头调整呼吸：“但事实上，我和社奉行只是合作关系。至于为什么，因为我经常游走于各岛之间，地形相当熟悉，再加我有独特的速达渠道，神里家主看重我的能力，才想到和我合作。”</p>

派蒙恍然大悟，拔高音量：“原来是这样，怪不得托马说有缘就与你结伴，但可惜缘份不够。而且，我们应该是差不多的时间出发吧？但你居然比我们早到好几天。不愧是情报特派员，了不起！”</p>

北枳无奈扶额，指尖在眉心按了按：“喜欢这个称呼吗，好吧，你开心就好。”</p>

“不对不对，扯远了！”派蒙看了眼荧又看回北枳，“你还没有告诉我们，你到底是不是巫女呢！”</p>

“分明是你自己想知道吧。”荧站在一旁，语气带着点无奈。</p>

派蒙摆摆手，飘到荧身边扯她的袖子：“这不重要！北枳快说嘛！”</p>

北枳轻笑一声，指尖划过被子上绣的桔梗花纹，眼神微微放远：“想法挺不错。但可惜，我不是。”</p>

“呃，我居然猜错了。”派蒙脑袋耷拉下来，飘到窗边踢了踢空气里的浮尘，有点尴尬。</p>

“虽然猜错了，但答案很接近了。”北枳坐直些，羽织的下摆滑落一点，露出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，“铃木家自古以来就是巫女世家，从铃木家走出的女子无一不成为优秀的巫女，但是，想成为巫女必须身心健康，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成为一名巫女。而且，巫女一生多半会接触污秽之物，我又对这些分外敏感，所以就更不合适了。”</p>

派蒙感到惋惜，但北枳只是笑笑：“不用惋惜，其实这样也很好，因为巫女的工作循规蹈矩，枯燥无味，我不喜欢，自然无法胜任。不谈这些了，我去准备午饭，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。”</p>

她掀开被子，刚要下床又被荧伸手扶住，荧的指尖触到她的手腕，只觉得一片冰凉：“你还生着病，没问题吗？”</p>

北枳却摆摆手，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厚羽织裹紧，连领口都系得严严实实：“没关系，总不能让客人动手。”</p>

“我们也是做饭的老手了，荧，给她露一手！”派蒙突然跳出来，拽着荧的胳膊晃了晃。</p>

“真是奇怪的胜负欲。”北枳无奈地摊摊手，走到门边时还回头笑，“好吧，那就各做各的，比比赛吧！”</p>

看着派蒙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，荧扶了扶额，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无语了。</p>

寒风卷着枯叶扑在脸上，北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，把羽织的帽子拉起来罩住脑袋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</p>

她脚下的木屐踩在青石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，却走得又稳又快，只是每走几步，肩膀会不自觉地哆嗦一下。</p>

一靠近厨房，浓郁的药味就飘了过来——陶制的药罐坐在小炉上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，药香里还混着点桔梗的清苦。</p>

“你妈妈不在吗？”派蒙飘到炉边，伸手想碰药罐，又被北枳拦住。</p>

“忘记说了，我们家还从事祭祀器具的制造，母亲要去监工，下午才回来。”北枳揭开药罐盖子，氤氲的热气扑在她脸上，让她冻得发白的脸颊泛起一点红。</p>

她指节泛着白，拿起旁边的水瓢，往药罐里添了半碗温水。</p>

“感觉你们一家人都好忙的样子。“派蒙扒在门框上，看着北枳往炉里添了块银炭，火星子溅起来时，北枳还下意识眨了眨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