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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写的是今天早上出门给你买粥时看到的一些画面，” 她的声音不高，带着她特有的清冷质感，却又奇异地抚平人心，“经过酒店后巷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褪色工装裤的老爷爷，坐在掉漆的绿色长椅上，慢条斯理地喂一群鸽子。面包屑从他粗糙的手指间落下，鸽群扑棱着翅膀围着他，一点也不怕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皱纹很深，但眼神很专注，好像那是他一天里最重要的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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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描述简洁却生动，权志龙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那幅宁静温暖的画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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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，”宋漪的声音里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，“附近有一家刚开门的唱片店，橱窗里贴着某个摇滚乐队的新专辑海报。门口站着一对年轻情侣，女孩指着海报激动地说着什么，男孩则一脸宠溺又无奈地看着她笑，大概在说‘知道了知道了买给你’。” 她模仿着那语气，惟妙惟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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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志龙忍不住也牵了牵嘴角，想象着那个场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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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顿，目光重新落回权志龙脸上，那眼神里带着一种研究的意味，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观察对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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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，”她补充道，语气里多了点难以捉摸的促狭，“还有一位特别的舞台艺术家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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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志龙愣了一下，意识到她在说自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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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漪的目光在他略显凌乱的头发、苍白的脸色和裹在柔软被子里显得格外脆弱的身形上轻轻扫过，语气依旧是那种冷静的、带着点文学评论色彩的调调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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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中脆弱的美感？强撑的倔强？像被雨打湿了翅膀的蝴蝶，暂时困在茧里，但骨子里的骄傲还亮着微光。嗯……这种状态，倒是很能激发创作欲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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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志龙被她这形容弄得哭笑不得。脆弱？美感？他只觉得浑身乏力，头还有点昏沉，她那审视而精准的描述，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。他忍不住嘟囔：“宋作家……你这语气，是在哄小朋友吗？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哄”字，想掩饰自己心底被她这种独特关注方式勾起的一丝异样感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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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漪闻言，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。她合上笔记本电脑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清亮的眼睛直视着他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，但眼底深处似乎有极淡的笑意流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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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……权小朋友，有被哄到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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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平静，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询问感，但这句话本身的内容和她此刻认真的神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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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志龙彻底破功，猛地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，只露出一双因为生病和窘迫而显得格外湿漉漉的眼睛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：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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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呀！宋漪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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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杜松zi酒</span>我要开始“作”了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