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月初收回火焰，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又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终于说出了隐藏数月的秘密：</p>

<span>东方月初</span>“因为这三个月来，姐姐每日洗漱用的水，都不是普通的山泉水。”</p>

<span>涂山沅沅</span>（愣住）“不是山泉水？那是什么？”</p>

<span>东方月初</span>（低下头，声音轻了下来，却字字清晰）“那里面……每日都滴入了我的血。东方灵族的血。”</p>

涂山沅沅瞬间僵在原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她想起每天那盆水清淡却奇特的气息，想起他坚持亲力亲为的执着，想起他偶尔苍白的脸色和刻意隐藏的疲惫……</p>

<span>涂山沅沅</span>“你……你连续放了三个月的血？”（声音微微发颤，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）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</p>

<span>东方月初</span>（抬起头，眼神温柔而坚定）“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姐姐受伤。上次金人凤来袭，我虽然用血暂时帮姐姐抵御了火焰，但那只是权宜之计。我希望姐姐以后永远都不用再怕纯质阳炎，希望我能真正地……保护你。”</p>

所以，他用了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——以自身的灵血为引，日复一日，用水稀释后让她接触，让她的身体逐渐适应并免疫纯质阳炎的气息。这个过程缓慢而耗神，更需要他精确控制血液的量和纯度，不能多一分伤她，也不能少一分无效。</p>

涂山沅沅看着眼前少年认真的脸庞，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青黑，想起这三个月来他风雨无阻的清晨问候……原来那盆看似普通的水里，蕴含着他如此沉重而无声的心意。</p>

一股巨大的、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，有关心，有感动，更有一种沉甸甸的、难以偿还的亏欠感。</p>

涂山沅沅眼眶微微发热，她猛地转过身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，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：</p>

<span>涂山沅沅</span>“笨蛋……臭蟑螂……谁准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了！谁要你这样保护了！”</p>

东方月初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，心里一紧，连忙绕到她面前，急切地解释：</p>

<span>东方月初</span>“沅沅姐姐别生气！我没事的！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？只要姐姐平安，我流点血算什么……”</p>

<span>涂山沅沅</span>（抬起头，蓝眸中水光潋滟，瞪着他）“好什么好！脸色那么白！以后不准再这样了！听到没有！”</p>

东方月初看着她明明心疼却非要装作凶巴巴的样子，心里软成一片，连忙点头：</p>

<span>东方月初</span>“嗯嗯！听姐姐的！以后都不用了！因为已经成功了！”（试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让她安心）</p>

涂山沅沅看着他苍白的笑脸，心里那沉甸甸的感觉却越来越重。</p>

救命之恩还没还清，灵血之情也欠着，如今又加上了这长达三个月的、以血为契的默默守护……</p>

她欠这个小道士的，好像真的越来越多，多到快要还不清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