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呼声浪里，林灵拂袖转身，目光落向身旁的李慕婉：“此事已了。我稍后会重铸护山大阵，往后云天宗除非遭问鼎期修士强攻，否则再难被破。”</p>

李慕婉眼眶微热，上前一步执住林灵的手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：“多谢师姐……”</p>

林灵指尖微凉，却未抽回手，只淡淡扫过她鬓边碎发：“你我之间，不必言谢。”</p>

她指尖凝出一道冰蓝符文打入阵眼，护山大阵瞬间腾起万丈光墙，冰晶纹路在光壁上流转不息，“阵法已融入我的灵韵，若再遇强敌，捏碎这枚玉简我自会知晓。”说罢，一枚刻着冰莲的玉简落入李慕婉掌心。</p>

李慕婉点头应下，指尖摩挲着玉简上的冰莲纹路。</p>

———</p>

林灵侧躺在王林臂弯里，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袖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：“阿林，忽然想去我们初遇的地方瞧瞧。”</p>

王林低头吻了吻她发顶，掌心裹住她微凉的手，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淡青色的脉纹：“好，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。”</p>

林灵支起身子，墨色发丝如瀑垂落，不经意间拂过王林手背：“那便先去跟婉儿师妹辞行。”</p>

“去吧！我等你。”王林扬唇应着，指尖却悄悄攥紧了锦被。</p>

待林灵身影消失在门外，他骤然捂住额头——一段破碎记忆如惊雷劈入脑海：补天石光芒耗尽的刹那，那女子身影化作流萤坠落，黑袍翻飞的戮默自虚空中浮现，伸出的手掌竟接住那坠落的女子……剧烈的头痛让他闷哼出声，指节深深掐进太阳穴，记忆里女子回眸时眉间的额纹，竟与林灵腕间那道淡青色脉纹隐隐重叠。</p>

指尖猛地一颤，他踉跄着撞向窗边，却在抬眼时看见林灵远去的背影后，飘着几缕若有似无的流萤光屑——那光屑在暮色里明明灭灭，恰似当年补天石碎裂时，女子消散前最后一缕残魂。</p>

那是…</p>

林灵款步踏入南院时，正见李慕婉于丹房内专注炼丹。丹火映着少女素白的侧影，青竹纹广袖拂过丹炉时，炉中灵草正泛出袅袅紫烟。</p>

“婉儿师妹。”林灵轻唤一声，声音落处，李慕婉已抬袖熄了丹火，莲步轻移至廊下。</p>

“师姐怎得此时过来？”</p>

“我来向你辞行的。”林灵说，“我跟阿林说好了，要去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看看。”</p>

李慕婉闻言微微蹙眉：“怎会如此匆忙？”</p>

“并非一时兴起，早在不久前就想过了。”林灵望着庭院里摇曳的忘忧草，目光忽然落回师妹腰间的栀子花香囊——那是当年二人在修魔海时一同缝制的。</p>

“那师姐可要注意些安全。”</p>

“我已婴变，能伤我的朱雀星还没几个。”</p>

话音未落，两人忽然相视一笑，风掠过廊下时，檐角铜铃与李慕婉腰间的香囊流苏同时轻颤，恍若当年修魔海时未说完的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