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灵指尖骤然攥紧衣角，冰冷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虚空。</p>

她盯着空气里系统声音传来的方向，心底那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越扩越大。</p>

这个猜测让她后颈泛起凉意。难怪系统消失三月后突然带回交易，难怪它句句都在撺掇自己留下，甚至连语气里那点“狡黠”都像是天道刻意模拟的电子音。</p>

若真是如此，那三千年的“女娲后人消失”，怕也是天道布下的局？她猛地按住桌沿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：从开始寻找碎片到现在谈的交易，全是它算计好的？</p>

“宿主明鉴啊！”系统的电子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十二分的委屈，“统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统嘛！”电流声里溢出满满的哀怨，“您要是不想修补世界缝隙，就当统子刚才的话被数据流吞了——统这就闭嘴，再也不提了还不行嘛。”</p>

“知道了，滚吧。”林灵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，冷汗顺着鬓角砸在衣襟上，“暂时别在我面前晃。”</p>

系统的电子音戛然而止，房间里只剩她粗重的呼吸声，混着窗外漏进的风声，把满室疑虑绞成死结。</p>

所以她一来到底此世界就已经入局？又或者从现实世界所谓的猝死也是它一手策划的？</p>

不，不可能，那它是怎么躲过她的世界天道的？</p>

除非——两个世界的天道本就有所勾连！她盯着虚空的眼神骤然锐利：这修补缝隙的说辞背后，定然藏着更大的图谋。</p>

三千年的等待、女娲后人的身份、系统的突然出现……桩桩件件都像精心打磨的齿轮，正将她推向某个未知的深渊。</p>

可……</p>

“阿林？”面前出现的身影打断了林灵的思绪，穿红白衣袂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面前，银白长发垂落肩头，正是王林。</p>

王林将梅子酒轻搁桌上：“在想什么？”</p>

林灵转头看向王林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：“没什么，就是消失的系统突然冒出来恭贺新婚。”她垂眸搅了搅酒液，微笑着看向王林，“它还说——往后天道不会再找上门了。”</p>

林灵将天道想要她修补缝隙的事情跟王林说了一遍，至于自己的那些猜测也只是猜测，还是不要跟王林说了。</p>

万一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呢，但也不能掉以轻心，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，这天道绝对有问题。</p>

王林听着她的叙述，脑海中忽闪过几帧模糊画面，蹙眉片刻又舒展开来，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：“放心，有我在。”声线沉得像落了层夜色，“天道若敢动你，我便把这世道规则，连带着它的算盘一起砸了。”</p>

林灵鼻尖微酸，反手攥住他的手掌，眼尾泛起水光：“夫君，你真好。”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薄茧，忽然觉得那些盘旋不去的阴云都淡了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