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凉如水，风声呼啸。</p>

萧瑟房间里，咳嗽声间歇响起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，他躺在床上，看着身畔的小狐狸久久无法入睡。</p>

整整七天，她一点反应都没有。</p>

真气，汤药，蓬莱丹……但凡能试的方法萧瑟都尝试了，但是都没用，欢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。</p>

若不是那鼻息间微弱到近乎没有的气息，萧瑟真的会以为，小狐狸不能再陪着他了。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笨狐狸，舍身救人，结果给自己搞成这幅样子，早知如此，就陪你一起去了。”</p>

他抬手在狐狸毛上轻轻捋着，柔声喃喃，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你已经睡了很久了，睡的我都有些害怕了。赵玉真说你有神游玄境的修为，这么高的修为，怎么如今落得这个样子。”</p>

他捂着胸口，难受地咳了咳。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欢月，你若是再不醒来，我就用你的狐狸毛做狐裘，然后再去找别的狐狸。”</p>

她的毛要被拔了？</p>

小狐狸耳朵动了动，不敢相信自己刚醒来便从萧瑟口中听到这么丧尽天良，道德沦丧的话，她的眼皮子很重，重到几乎张不开，但萧瑟都要把她的毛拔了，欢月用尽全身力气，掀了掀眼皮。</p>

小狐狸身上猛然散出光华，狐狸耳朵和尾巴褪去，渐渐化为身形赤裸的女子，凉风吹过，欢月冷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，但是下瞬，身体便被柔软的被褥包裹，一只大手拦腰将她往怀里拉，欢月掀开眼皮，对上萧瑟情绪翻腾的晦暗双眸，那双眸子里蕴含的感情太过复杂，让欢月一时有些看不太真切。</p>

她掀了掀眼皮，最终又无力闭上眼，虚弱到声音低的近乎喃喃，却又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，</p>

<i>欢月</i>“萧瑟，你…不要我了吗？”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你若死了，我就不要你了，还要拔了你的毛给我做狐裘。”</p>

他言语凶狠，语气却也没什么力道，甚至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，欢月轻扯了扯嘴角，感觉蓄起的力气在渐渐流逝，四肢失去知觉，她闭着眼睛喃喃着，声音越来越小，</p>

<i>欢月</i>“我都死了，要这身皮毛也没用，能给萧瑟做狐裘……挺好的，你每次披上狐裘，就当欢月在陪你了。”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欢月，我要怎么救你？”</p>

他艰涩问道。</p>

<i>欢月</i>“把我…带在身边就好。”</p>

天雷的攻击让她的五脏六腑几乎破碎，体内气息一片空荡，让她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，现在只有待在萧瑟身边，她才能缓慢地吸收气息恢复。</p>

说完，欢月再度陷入沉睡，身形变成一只狐狸。萧瑟抚着她的毛发，目光自始至终专注望着她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萧瑟在雷家堡没待多久，便出发去寻海外仙山了，司空千落回了雪月城报信，叶若依跟着叶啸鹰回了天启，无心也离开了。</p>

欢月白日里偶尔会醒上一个时辰，虽不会变成人形，但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，萧瑟天天把狐狸抱在怀里，走哪抱哪，雷无桀和唐莲跟着他一起去寻仙山，三人一狐一路直达东及海市府，这是距海外仙山最近的一座城池。</p>

东及海市府，观潮客栈。</p>

名字虽取得风雅，但着实却有些破败和冷清，和萧瑟的雪落山庄倒是有的一拼。萧瑟疲倦地躺在床上，微微闭着双眼。唐莲坐在小桌边，见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去，便掏出火石，点上了蜡烛。</p>

<span>萧瑟</span>“大师兄。”</p>

萧瑟破天荒地开口叫了一句师兄。</p>

<span>唐莲</span>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</p>

唐莲却打断了他，自己接了下去，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