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的疲惫、感伤和落寞一扫而空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冷漠与审判。</p>

她缓缓站起身，锦绣凤袍的裙摆拂过地面，悄无声息。</p>
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、哀嚎求饶的众人，就像在看一群即将被碾死的蝼蚁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吵什么？扰了哀家的清净。”</p>
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钢针，精准地刺入每个人的耳朵。</p>

张纶挣扎着抬起头，他因为剧痛和缺氧而凸出的眼球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张纶：你……你好狠毒的心！你……你竟敢……在宫中屠戮朝廷重臣！</p>

刘娥笑了，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鄙夷，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张御史，本宫倒是想问问你。黄河决堤，你们勾结粮商，囤积居奇，意图饿死数十万灾民，动摇国本，那时你们的心，狠不狠毒？辽人叩关，你们力主议和，想用我大宋将士的尸骨和百姓的血汗钱，去换你们的苟安和利益，那时你们的心，狠不狠毒？如今，更是结党营私，威逼君上，意图颠覆朝纲，废黜新法，那时你们的心，又狠不狠毒？</p>

她一步步走下台阶，华美的绣鞋踩过光滑的金砖，踱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张纶面前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本宫给过你们机会。一次，又一次。可惜，你们不懂珍惜。在本宫这里，从不做选择题。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为别人安排好上路的后事，那今晚，本宫也为你们安排一场。</p>

她缓缓举起自己面前那杯没有动过的酒，对着殿中一张张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极度扭曲的脸，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、悲悯的笑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