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的空气中，浓郁的血腥味与宫灯烛火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。</p>

地面上，殷红的血迹被草草擦拭，却依旧在地板的缝隙间留下暗沉的印记，仿佛是这座宫殿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。</p>

宫女和太监们脸色煞白，手脚发软地收拾着狼藉，每一次器物的轻微碰撞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般颤抖。</p>

刘娥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常服，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住。</p>

她脸上不见丝毫的惊慌，唯有一双凤目，在烛火的映照下，亮得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。</p>

她静静地坐在一张干净的胡床上，目光如实质般，落在殿中那三个被“铁卫”用牛筋绳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活口身上。</p>

她的心腹宫女李月端来一碗热茶，手还在微微发抖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去请太医给你压压惊，然后去偏殿歇着吧。今晚，这里用不着你了。</p>

她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</p>

李月含泪点了点头，退了下去。</p>

刘娥知道，今夜之后，这座坤宁宫里，不会再有真正的安宁。</p>

皇城司都指挥使孟轩一身重甲未卸，甲胄上还沾着敌人的血，他站在刘娥身侧，声音压得极低，仿佛怕惊扰了殿中凝固的杀气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孟轩：娘娘，幸不辱命。三人中已有一人熬不住皇城司的手段，全招了。为首的刺客名叫巴图，是辽国‘海东青’部落的死士，嘴硬得很。据那名招供的刺客说，这个巴图家里有个刚成年的儿子，叫铁木，是他唯一的软肋。</p>

刘娥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