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那面镜子，气得浑身发抖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孙明复：你……你……此乃妖术！是西域传来的妖镜！惑乱人心！娘娘以此物上呈陛下，又拿到朝堂，是意欲何为？莫非是想用此等妖物，蛊惑君心，扰乱朝纲吗？！</p>

他终于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——将其定义为“妖术”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妖术？</p>

刘娥的笑意更冷了。</p>

她缓缓从珠帘后站起，虽然隔着一层纱，但那股迫人的气势，却让殿中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此物，名为‘玻璃’。其原料，不过是遍地可见的沙子、石英，再加上一些纯碱，经烈火高温烧制而成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孙大人，杜大人，这便是本宫所说的‘格物’！是探究事物本源的道理！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它不是妖术，它只是你们……无知的产物！</p>

“无知”二字，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地抽在了孙明复和杜严等一众饱读诗书的“卫道派”脸上。</p>

刘娥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，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三司使李谘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李爱卿，你为我大宋掌管天下钱粮。你来看，这样一面镜子，若贩卖给大食、波斯的商人，可值几何？若我大宋能独家生产，一年可为国库增添多少收入？</p>

李谘立刻出列，他没有丁谓那般张扬，而是非常务实地走到镜前，仔仔细细地观察了镜面，甚至用指关节轻轻叩了叩，听了听声音，才转身恭敬地回话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李谘：回禀娘娘！此物之精美，远胜西洋琉璃百倍！若能量产，必为天下奇珍！其价值，不可估量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李谘：仅以市舶司的贸易额估算，若能独家销往海外，每年为国库增收数百万贯，绝非虚言！此笔巨款，足以支持河北三路边军一年的粮饷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