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闻达的冷汗，瞬间湿透了背脊。</p>

他全明白了。</p>

户籍没了，乐籍也“烧了”。</p>

所有能证明她凡人过去的官方记录，都已不复存在。</p>

唯一的“真相”，只剩下皇后口中那个“神话”版本。</p>

他修，是为这个即将君临天下的神话作序，成为从龙之臣。</p>

他不修，便是与神为敌，与皇后为敌，下场可想而知。</p>

他那点读书人的风骨，在这赤裸裸的政治权力和天命神话面前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孔闻达：臣……臣愚钝！娘娘说的是！此非怪力乱神，乃是天命昭昭！是臣以凡人之心，度神明之意了。</p>

他缓缓跪倒在地，声音中充满了挣扎后的彻底屈服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孔闻达：能为娘娘记录天神感应之事，为圣朝书写祥瑞，乃是臣三生之幸，亦是孔氏门楣之荣光！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很好，孔祭酒果然是通达事理之人。</p>

她满意地点了点头，走到窗边，望着窗外的天空，眼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虔诚与追忆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那你便记下吧。</p>

孔闻达连忙铺开纸笔，恭敬聆听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妾本蜀中嘉州刺史刘氏之女，名娥。自幼随父宦游，也算书香传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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