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中，映出那张属于刘娥的、清丽而威严的脸。</p>

这张脸，如今是大宋的国母，是万民眼中蒙受神启的圣后。</p>
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这张脸的过去，属于教坊司的花魁，沈月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精灵，寇准的先锋轻骑，到预定位置了吗？</p>

<span>精灵</span>思罕放心，‘狼牙谷’计划进展顺利。我方万人轻骑已通过您规划的隐秘山道，绕至辽军主力侧后方，目前正在狼牙谷外围潜伏休整。</p>

<span>精灵</span>根据玄女庙香火之力提供的实时感知，谷内守军防备松懈，正围着篝火饮酒作乐。我方预计在十二个时辰后的拂晓，便可发动雷霆一击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很好。沙盘之外的战争，有寇准去打。但沙盘之内的战争，现在，该我自己来打了。</p>

她伸出手，轻轻抚过镜中人的眉眼。</p>

那双眼睛里，曾有过风尘中的妩媚，有过舞台上的顾盼生辉。</p>

这些，都是最深的烙印，也是最致命的隐患。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丁谓死了，他留下的党羽也被清洗了。但只要‘沈月’这个名字还存在于任何一份档案里，存在于任何一个知情人的记忆里，它就像一柄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我不能给任何人，留下可以攻击我，甚至将来攻击我孩儿的把柄。一个连过去都无法掌控的人，如何能掌控一个国家？</p>

<span>精灵</span>思罕，您的意思是……要进行一次彻底的‘历史格式化’？</p>

<span>关思罕</span>“格式化？不，比那更彻底。我要重写系统底层代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