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刘娥撕碎国书、呵斥群臣的场景，依旧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。</p>

就在这时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，众人循声望去，正是户部侍郎钱明远。</p>

他身材微胖，面色白净，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钱明远：诸位大人，与皇后硬碰硬，乃是下下之策。她如今圣眷正浓，又有寇准那帮武夫支持，正面冲突，我等必败无疑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张敬之：哦？那依钱侍郎之见，该当如何？</p>

钱明远端起茶，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钱明远：皇后要的是什么？无非是政绩。她想通过这‘官绩考成法’，裁撤我等，换上她的人，然后做出一番事业来，稳固她的地位。既然如此，我们便让她这新政，非但带不来政绩，反而引出滔天大祸。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民怨，便是那覆舟的洪水。</p>

他放下茶杯，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芒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钱明远：诸位可知，我大宋立国以来，为方便大宗交易，发行了‘交引’。如今市面上流通的交引，总额已近两百万贯。而官府在汴京十二家交引铺中，储备的现钱是多少？我这个户部侍郎最清楚，加起来，不足三十万贯！</p>

他伸出三根手指，在烛火下晃了晃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钱明远：这中间，有着一百七十万贯的巨大缺口！这，就是我们的机会。这交引的根本，不在于纸，而在于‘信’。一旦百姓对官府的信用产生怀疑，会发生什么？</p>

在座的都是人精，立刻明白了钱明远的意思，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
<span>万能</span>张敬之：你是说……挤兑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