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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痛。</p>

痛至麻木，麻木到连抬头看向谈果的勇气都丧失殆尽。满是恐惧，生怕对上她那双溢满厌恶的眼眸。</p>

那双眼，无时无刻不在无声地宣告着，她此刻对自己已毫无喜爱可言，甚至可以说充满讨厌。</p>

<span>杨博文</span>“我。”</p>

<span>杨博文</span>“别讨厌我。”</p>

他再次低声重复了一遍，像是是在为自己注入一剂镇定的良药。可那微弱的音节真的能够驱散心里的贫瘠吗。</p>

炙热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杨博文身上，谈果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烧灼着他的后背。</p>

由于方才的急速奔跑，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，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，带着疲惫和狼狈。</p>

湿漉漉的，谈果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种潮湿浸透了。言语黏腻而迟缓，像是掺杂了水汽，沉重地落在空气中。</p>

即便杨博文始终低垂着头，不愿抬眼看他，谈果依然能清晰地想象出那双湿润的眼睛像是雨后深陷泥沼的湖泊。</p>

谈果一怔，当那股难过的浪潮终于漫上心头，她才惊觉眼角已悄然滑落了泪珠。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，此刻只留下一道泛涩的泪痕。</p>

几乎是慌乱地把泪痕擦掉。随后说。</p>

<i>谈果</i>“先不说这个了。”</p>

<i>谈果</i>“我带你找地方休息吧。”</p>

现在早已不是谈论喜恶的时候。谈果站在他身旁，能清晰地感觉到杨博文的体温正在不断攀升，发烧的症状愈发严重。</p>

最要紧的是让他尽快休息下来。</p>

谈果伸出手，欲扶住摇摇欲坠的杨博文。指尖刚一触及对方的身体。</p>

那股心悸就铺天盖地般袭来，到现在谈果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，人类在天生情绪的洪流面前，竟是如此渺小而无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