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i>陈浚铭</i>“……”</p>
陈浚铭保持着沉默。</p>
直到陈奕恒缓缓睁开双眼,漂亮的羽睫微微发颤,连带着声线,夹杂着浓浓的鼻音。陈浚铭听得出陈奕恒感冒了。</p>
陈奕恒不停地关系陈浚铭,即使眼皮重的想紧闭也极力克制。</p>
<i>陈浚铭</i>“…够了。”</p>
他多想问问父亲究竟在哪里。已经醒来这么久了,为何连他的身影都未曾见到。</p>
纵使陈浚铭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,但当陈奕恒亲口告诉他,父亲在公司忙碌,心头还是像被扎进倒刺一疼痛。</p>
父亲总这样,工作永远排在第一位,哪怕是对自己的儿子,也少有陪伴。</p>
每一次的等待,换来的都是这样冰冷的理由。就算生病,他也如此。</p>
滚烫的赤子之心渐渐被冻结。他艳慕的亲情随雾,任光消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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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浚铭出院之后,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才拼凑出记忆。那夜他突染重疾,昏沉间,家中仅他与陈奕恒二人相伴。</p>
陈奕恒身体不好,却也咬着牙坚持把他送到了医院,在那紧张慌乱的时刻,陈奕恒独自忙前忙后,办理各项事务。</p>
听见后陈浚铭明白,一直是陈奕恒在照顾自己。</p>
他这个哥哥并没有他心里想得那么坏。</p>
自从那件事后,哥弟的关系缓和不少。温热的面汤,冰镇的饮料,还有…残冬的雪人,都成了粘合剂。</p>
陈浚铭成年时幡然醒悟。父亲只关心事业,从不关心他。这也是陈浚铭异常叛逆的重要原因。可还好有哥哥。</p>
……</p>
高中时代,一团很容易被情绪揉皱的纸。</p>
陈奕恒总会拎着小熨斗适时出现。一点一点烫平铺平,再在上面画几朵小花。片晌后说浚铭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纸。</p>
谢谢你,哥哥,你是我迟来的亲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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