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病人和医生都没说什么，他也只能勉强自己按耐住性子，闭紧嘴巴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，但眼神里仍然是掩盖不住的焦虑。</p>

大约过去三分钟，于晓的瞳孔逐渐聚焦，整个人从木愣愣的呆滞状态活过来，就像注入了神采的木偶，重归生机灵动。</p>

“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庞弗雷夫人第一个观察到这个变化，当即柔声询问。</p>

“前所未有的好。”于晓从床上爬起来，靠在床头，回答时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。</p>

看着庞弗雷夫人身上属于校医的专门服饰，她想了一下，又补充到：“全身都变得很轻松，胸口很轻，呼吸也很畅通，头现在也有一种很扎实很稳定的感觉，没有发闷发痛，整个人特别安宁。”</p>

然而于晓越是补充，庞弗雷夫人的面色反而越严肃。</p>

这些话翻译一下不就是：之前全身都很沉重，胸口有被大石头压住的沉闷感，伴有呼吸困难症状，脑袋发闷发痛，像浆糊一样不扎实混乱，心浮气躁情绪容易被调动。</p>

“你之前就有不舒服吗？怎么没听你提过？”庞弗雷夫人努力装作没发生什么事，保持平静稳定的态度，温柔地继续询问。</p>

然而于晓等下一句回答就让她彻底绷不住脸上的表情：“不小心习惯了。”</p>

不小心习惯了是什么意思？！这得持续了多久？！根本就不是短期症状！</p>

她说这孩子送过来的时候怎么会疲惫到那个程度？这是身体长期超负荷，再叠加外界强刺激，机体为寻求自我保护造成的强制昏迷吧？</p>

二十余天下来只睡过几个小时的于晓：嗯……也对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