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晓脑海中不合时宜，闪过这么一个句子。</p>

但没时间再感受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喜悦，于晓当即抬眼和斯克林杰对视。</p>

不甘示弱。</p>

斯克林杰被于晓坚定的眼神一顶，内心中油然而生的意外，在满胸腔的愤怒当中，冲开一条道路。</p>

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发脾气的时候这样和他对视。</p>

往常他的下属他的同事，面对这种情况都是战战兢兢避其锋芒，也有的人会和他正面对刚。</p>

但这些都没有面前的这双眼睛让他印象深刻——清澈、坚定、专注、沉静。</p>

他猛然冒出一个想法：如果有谁的眼睛能代表智慧和理性，那大概就是眼前的这双。</p>

和这双眼睛对视，人很容易质疑自己的正确性。</p>

斯克林杰当然没那么容易动摇，但他的脑中也无可避免因此产生一些念头：或许，他该听听道恩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？她好像不是出于感性或者冲动提出这个要求。</p>

但是很快，斯克林杰又想起自己刚才斩钉截铁的断言。</p>

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，主动反悔说自己的意见没那么绝对？</p>

那种情形光想想就让斯克林杰难受，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。</p>

幸而于晓虽然不会读心术，看不出斯克林杰的转变，但她努力从那种气氛解脱出来，就是为了争取转机的，自然不可能轻言放弃：“或许您可以听听我的理由再做判断。”</p>

……漫长的沉默后，斯克林杰手一松，坐回到椅子上：“你根本不擅长说话。”</p>

这话直得，要不是他原本就已经有听解释的念头，恐怕会被直接激到走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