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此时此刻无法触碰的幽魂，变成了他。</p>

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，他们两人相隔50年的岁月对望，能看到的只有旧日的余晖和未来的投影。</p>

“除非我不是我。”于晓这句话有些突兀。</p>

里德尔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这是对他刚才那句“别讨厌我”请求的回应。</p>

是了，他一直都知道，于晓身上有一种成长于阳光和爱当中的和平感，和他这种脱离她就无人看护、只能自己挣扎成长的孤儿院野草不同，是那种被精心呵护、仔细教养的温良。</p>

不对他生长的环境和他养成的性格指指点点，是于晓根植于心底的修养，但指望于晓理解甚至认同他的所作所为，那便绝无可能。</p>

于晓的世界不止黑白，就连灰色都边界清晰、条理分明。</p>

不去靠拢，就会被抛弃。</p>

（于晓：只做选择，顶多兼职扩展，改变那是政委的工作。）</p>

“那如果，我说我能改变呢？”里德尔嘴唇抿成一条线。</p>

于晓的第一反应是：入戏太深，把自己框进去了？</p>

但很快，她就自动对自己的思维进行纠偏。</p>

人在警惕的同时，要给浪子保留回头的余地：“那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