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奥多花费好一阵才倒过气,浓浓的疲倦感涌上心头,四肢酸胀,能清晰感觉到血管的跳动。</p>
于晓谢过搭手帮忙的同学,扶着他往旁边的空教室走去。</p>
从始至终,西奥多一言不发,于晓也没问他在哪里碰到弗利维教授。</p>
两个人都心知肚明,这只是个借口。</p>
休息足足半个多小时,西奥多终于不再冒虚汗,呼吸也终于平稳。</p>
教室里很静,静得于晓和西奥多都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。</p>
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西奥多终于还是开了口。</p>
……</p>
有些时候,沉默本身就代表回答。</p>
但西奥多还是不明白,本来明明好好的,为什么突然就走向不可挽回了呢?</p>
“以前那样,不好吗?”</p>
西奥多轻轻地问。</p>
“不好。”于晓转过头,在跳跃的烛光间,深棕近黑的瞳孔是那样清晰透亮,逼得人条件反射想逃避,“那是把你们当傻子哄,敷衍你们的真心,有朝一日也必将迎来反噬。”</p>
“但如果我不在乎呢?”西奥多攥紧手心,“你不是总说朋友之间要抓大放小,求同存异吗?我们可以尊重彼此的观点,没必要非得走向决裂!”</p>
西奥多声音中的颤抖,像风吹过的湖面,布满飘来荡去的涟漪,来回震荡。</p>
在空旷的教室里,回音的震动足以逼出这个一贯聪明内敛的男孩心底的泣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