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宁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全被李沉舟看了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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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腰背挺直，沉肩坠肘，双腿分开微屈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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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求每一个姿势都做到师父教的标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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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子里也没闲着，反复回忆着今天新学的几个步法和发力要点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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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象着如何连贯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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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练得太投入，太专注，连呼吸都调整成了练功时的绵长节奏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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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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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沉舟静静地倚在门框上，没有立刻出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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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她在那里扎着马步，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开始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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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副全神贯注、笨拙又执拗的模样，竟奇异地抚平了他眉宇间的一丝躁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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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日的殚精竭虑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片刻的舒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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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估算着时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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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保持这个姿势，至少已有半炷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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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一个初学乍练、筋骨尚未打开的小丫头来说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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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耐力倒是不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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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静地看着，没有出声打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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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看到她因为过分追求姿势的标准，肩背和手臂的肌肉明显绷得死紧，甚至微微颤抖，显然是用错了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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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李沉舟</span>“放松些。” 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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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岁宁</span>“啊——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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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沉平静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，吓得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岁宁一激灵，动作也一下乱了平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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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本能地胡乱蹬踏想要站稳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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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臂也下意识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支撑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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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下一秒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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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哐当——！哗啦——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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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巨响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噪音，瞬间打破了书房的宁静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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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宁只觉得手肘撞上了身后一个硬邦邦、凉飕飕的东西，紧接着便是天崩地裂般的碎裂声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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