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路上，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，影子在夕阳里时而交叠，时而分开。龙小辉突然停下脚步，从书包侧袋摸出个东西：“给你的。”是颗用玻璃丝编的星星，比上次那个红绳的更精致，边角还串了几粒透明的小珠子，像沾着露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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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天回去拆了旧手链重编的。”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，“珠子是我妹的，她说这个亮晶晶的好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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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月把星星捏在手心，玻璃丝的凉滑混着龙小辉的体温，像把阳光揉碎了装在里面。路过那家卖糖葫芦的摊子时，龙小辉突然拽住他的袖子：“再买一串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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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。”东方月摇头，却被他不由分说拉到摊前。这次龙小辉挑了串草莓的，裹着厚厚的糖衣，递过来时还特意说：“这个不酸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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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莓的甜在舌尖化开时，东方月看见龙小辉的嘴角沾了点糖霜，像落了粒碎雪。他想起昨晚龙小辉蹭他唇角的动作，鬼使神差地抬起手，用指腹轻轻擦过对方的嘴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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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小辉的动作猛地顿住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。东方月缩回手时，指尖还留着他皮肤的温度，像触到了颗正在发烫的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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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……”龙小辉的声音有点哑，“还画我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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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月低头咬了口草莓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糖衣在齿间脆裂，甜意顺着喉咙往心里钻，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都泡成了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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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分岔路口时，龙小辉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摸出个篮球形状的钥匙扣，塞给东方月：“这个给你，跟你捡回来的那个吊坠配一对。”钥匙扣上的篮球纹路被磨得发亮，显然是他用了很久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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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月捏着钥匙扣往家走，口袋里的玻璃丝星星硌着掌心，像揣了个小小的光源。他回头望时，龙小辉还站在路口，见他看过来，突然用力挥了挥手，校服背后的草屑在晚风中轻轻晃，像株努力朝着光生长的植物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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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笔记本时，最后一页的糖葫芦旁边，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，是用铅笔轻轻描的：“比草莓甜，比星光暖。”东方月摸着那行字笑起来，窗外的月光落在纸上，把两个勾着手的小人，都镀上了层温柔的银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