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大刚点头，熊二就“呼”地窜了出去，跑过野莓丛时带起阵风，惊得几只小麻雀扑棱棱飞。光头强正解布包呢，被这动静吓了一跳，手里的布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露出个木头做的小玩意儿：弯弯的弓架，缠着细麻绳，弦是用城里来的粗线拧的——是把弹弓。</p>

</p>

“你们咋在这儿？”光头强脸又红了，赶紧把弹弓往怀里拢了拢。他的小筐敞着口，里头除了几个松果，还躺着个豁口的粗瓷碗，碗底沾着点褐色的渣子，像是……枣泥？</p>

</p>

熊二的眼睛早黏在小筐上了：“那碗里是啥？甜不甜？”</p>

</p>

“是我娘蒸的枣糕。”光头强用袖子蹭了蹭碗沿，声音低低的，“昨儿蒸了俩，我留了小半碗，用树叶盖着没坏。”他把碗往熊二跟前推了推，“你们吃，我不爱吃甜的。”</p>

</p>

熊大瞥了眼他沾着枣泥的袖口，没戳破。他蹲下来看那弹弓：木头磨得光溜溜的，弓架上还刻了道歪歪扭扭的线，像是想画棵树，却画成了草。“这是你做的？”</p>

</p>

“我爸教我的。”光头强摸了摸弹弓弦，眼里亮了点，“他说山里有小麻雀偷晒的粮食，用弹弓能吓走。我试了好几回，木头削坏了三根呢。”他拿起颗圆石子，搭在弦上，往后一拉，“嗖”地一声，石子擦着野莓丛飞过去，打在对面的树干上，“笃”地响了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