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的周二下午，木橙晖终于忍不住对墨香书屋的好奇心。趁着木金栾去外地护送客户，他悄悄打车来到了城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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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路是条老街区，两旁是有些年头的梧桐树和一排排低矮的店铺。墨香书屋就夹在一家理发店和杂货铺中间，门面不大，木质招牌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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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店门，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店内光线略显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特有的纸张和油墨混合的气味。书架高耸至天花板，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书籍，从最新的畅销书到绝版多年的旧书应有尽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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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需要找什么书吗？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柜台后传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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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这才注意到柜台后坐着一位老人，看上去七十多岁，戴着一副老花镜，正在修补一本破损的旧书。他面容慈祥，手指却异常灵活，精细地缝合着书页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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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随便看看。”木橙晖答道，假装随意地浏览书架，“听说您这里有很多难得的旧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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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抬起头，透过老花镜打量木橙晖：“年轻人也喜欢旧书？难得啊。最近来的大多是学生，借参考书的多，真正爱书的少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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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心中一动：“最近有很多学生来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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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尤其是傍晚放学后。”老人继续手中的活计，“不过奇怪的是，有几个常客最近不来了。小赵最喜欢悬疑小说，小钱爱看历史传记，都说好要来取预订的书，却一直没露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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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记起木青蘅说过受害者名单，其中确实有赵和钱姓的学生。他状若无意地问：“会不会是学习忙没空来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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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摇摇头，叹息道：“希望吧。不过上周有个女孩来还书时说，她同学前几天在路上突然晕倒，醒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，现在还在家休养。这世道，年轻人身体还不如我们老人家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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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的心跳加速，他强作镇定地走到柜台前：“您记得那个晕倒的学生长什么样吗？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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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眯起眼睛想了想：“好像是穿蓝色校服，戴眼镜的男孩子...对了，他左眉上有颗痣，挺明显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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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细节与木青蘅透露的一个受害者特征吻合。木橙晖感到一阵寒意，但表面上仍保持平静：“不认识，可能是我多心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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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书店里转了一圈，假装挑选书籍，实则仔细观察每个角落。书店看起来一切正常，就是普通的旧书店，没什么特别之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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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木橙晖准备离开时，他的目光被书架最底层的一本黑色封皮旧书吸引。书上没有书名，只有一些奇特的金色纹路，看上去不像中文也不像英文字母。更奇怪的是，当他靠近那本书时，手指微微发烫——那种几乎被遗忘的感觉又出现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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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板，这本书...”木橙晖蹲下身，伸手想去拿那本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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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动那本！”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严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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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吓了一跳，缩回手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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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快步走过来，表情有些紧张：“那本书...是别人寄存的，不卖也不外借。”他的语气缓和下来，但眼神仍有些闪烁，“对不起，吓到你了。主要是委托人特别交代过，不能让别人碰那本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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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站起身，假装不在意：“没关系，我只是好奇。那就帮我包这几本吧。”他随手拿了几本别的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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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账时，木橙晖注意到老人的手有些发抖。当他递过零钱时，无意中触碰到老人的手指，一股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由得一惊——那不像正常人的体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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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轻人，天快黑了，早点回家吧。”老人突然说，眼神复杂地看着木橙晖，“城南最近不太平，尤其是天黑后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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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点点头：“谢谢提醒，我这就回去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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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书店，木橙晖长舒一口气。他回头看了一眼，发现老人正透过玻璃门注视着他，表情难以捉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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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快步离开，没注意到书店二楼窗帘后，一个黑影正目送他远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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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时，木橙晖惊讶地发现木金栾已经回来了，正黑着脸坐在客厅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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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哥，你去哪了？”木金栾站起身，语气中带着担忧和责备，“我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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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橙晖这才想起手机调了静音：“我去城南那家书店看了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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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独自一人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木金栾难得地提高了音量，“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