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蒂娜听到艾格妮丝的话忍不住笑出声。谜亚星低头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旋：“笑了，不许反悔。”</p>

“幼稚。”她嘟囔，却伸手勾住他的小指，“拉钩。”</p>

谜亚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草莓糖，剥开糖纸，递到她嘴边。帝蒂娜张嘴含住，甜味立刻在舌尖炸开。她忽然想起小时候，每次摔倒了，母亲都会塞给她一块草莓糖，说甜味能止痛。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，因为长大后知道，痛不是糖能治愈的。但此刻，草莓的味道却奇异地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。</p>

“谜亚星，”她含着糖，声音含糊，“如果……如果这次我们能赢，你可不可以……”</p>

“可以。”谜亚星没等她说完就答应，像怕她反悔似的，“什么都可以。”</p>

帝蒂娜抬眼，撞进他盛满星星的瞳孔里。她忽然觉得，图书馆的星雾、旧照片、草莓糖、窗外的斗嘴声……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成完整的圆。她踮起脚尖，在谜亚星脸颊上飞快啄了一下，像偷到糖的小孩。</p>

谜亚星僵住，耳尖迅速染上一层绯色。帝蒂娜后知后觉地害羞，转身想逃，却被他扣住手腕拉回怀里。他的吻落在她额头，像一片羽毛掠过，却烫得惊人。</p>

“盖章了。”他声音低哑，“不许赖账。”</p>

书架外，帝蒂卡的声音越来越近：“奇怪，刚才还听见帝蒂娜的声音……”</p>

帝蒂娜慌乱地推开谜亚星，整理凌乱的裙摆。谜亚星却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《辐能简史》，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，然后把照片重新夹进去——只是这次，照片后面多了一张新的：刚才软榻上，星雾落在他们之间的剪影，被他用智之星的能力定格成永恒。</p>

“走吧。”他把书拿在手上，朝她伸出手，“再不出去，帝蒂卡真的要成焦炭了。”</p>

帝蒂娜把手放进他掌心，指尖相扣的瞬间，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——不再是孤独的节拍，而是和另一个人的重叠，像两股溪流汇成河。图书馆的星雾悄悄散去，穹顶的星轨重新排列，仿佛在记录一个无人知晓的誓言。</p>

他们并肩走出书架迷宫，帝蒂卡正叉腰站在中央，对着空气抱怨：“妹妹，你是不是又躲起来哭了？我告诉你——”</p>

话音戛然而止。帝蒂卡看着牵着手出现的两人，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到嫌弃，最后变成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欠揍笑容。艾格妮丝从他身后探出头，银发在星雾下泛着冷光，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。</p>

“哟，”帝蒂卡拖长声音，“夸克之钥和智之星，深夜探讨学术？”</p>

谜亚星面不改色：“研究辐能共振对心跳频率的影响。”</p>

帝蒂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艾格妮丝轻哼一声，转身时故意撞了下帝蒂卡的肩膀：“走吧，帝蒂卡，别打扰人家‘学术’。”</p>

帝蒂卡笑嘻嘻地跟上，却在擦肩时小声对谜亚星说：“敢让帝蒂娜皱眉，我就把你送到校史馆当展品。”</p>

谜亚星挑眉：“你打得过我？”</p>

“打不过。”帝蒂卡耸肩，“但我可以哭给帝蒂娜看。”</p>

帝蒂娜哭笑不得，拉着谜亚星快步离开图书馆。星雾在他们身后重新聚拢，像温柔的帷幕缓缓落下。旧照片静静躺在书页间，草莓糖的甜味弥漫在空气里，而图书馆的钟声敲了十二下——不是结束，而是开始。</p>

夸克图书馆的夜，永远记得这个瞬间：某个女孩在星雾中踮起脚尖，某个男孩用草莓糖封印了心跳，而窗外的老橡树抖了抖叶子，把秘密藏进年轮深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