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不是瞎蒙的吧！”</p>
笑声像细密的针，扎得Bambam耳朵发烫。他攥紧拳头，正想坐下说“我忘了”，却看见苏瑶悄悄把草稿纸往他这边推了推。纸上用淡蓝色水笔画着清晰的坐标系，关键步骤旁还标了个小小的“∵”。</p>
Bambam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他深吸一口气，顺着草稿纸上的思路往下说：“以AB为x轴，BC为y轴，代入点坐标……”</p>
声音从发紧到流畅，当最后一句“所以三角形全等”落下时，老陈的眼镜差点滑到鼻尖。全班鸦雀无声，只有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。</p>
“不错。”老陈难得夸人，“坐下吧，下次继续保持。”</p>
Bambam坐下时，耳尖还泛着红。他侧头看苏瑶，她已经把草稿纸收了回去，正低头记笔记，只是耳根比平时红了些，像被夕阳染透的云。</p>
“谢了。”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。</p>
苏瑶没回头，只是笔尖顿了顿，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对勾。</p>
下课铃刚响，林薇薇就端着一杯果汁跑过来，笑容比平时更甜：“斑斑哥哥，你刚才好厉害！我就知道你肯定会，就是平时不想表现对不对？”她说着，眼神却瞟向苏瑶，像在宣告主权。</p>
Bambam没接果汁，靠在椅背上，扯了扯领口：“一般般。”</p>
林薇薇的笑容僵了一下，转而把果汁递给苏瑶：“苏瑶同学，你也渴了吧？这是我妈妈榨的橙汁，可甜了。”她故意把“我妈妈”三个字咬得很重——在她心里，“妈妈”这个词，是她和Bambam之间独有的纽带。</p>
苏瑶正在收拾课本，闻言抬头：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她的帆布包拉链刚拉到一半，林薇薇忽然“哎呀”一声，手一抖，橙汁洒在了帆布包上。</p>
橙黄色的液体顺着《星空》的图案往下流，像给蓝色星云染上了一块污渍。苏瑶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，她伸手去擦，却越擦越脏。</p>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林薇薇慌忙拿出纸巾，却只敢在旁边蹭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手滑了……”她说着，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，“斑斑哥哥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/p>
Bambam皱起眉，他刚才看得清楚，林薇薇的手根本没滑。他起身拿过苏瑶的帆布包，翻来覆去地看：“没事吧？能洗干净吗？”</p>
苏瑶没说话，只是从他手里拿过帆布包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没关系。”</p>
她转身走出教室，帆布包上的污渍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Bambam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，他回头瞪了林薇薇一眼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</p>
林薇薇被他看得一哆嗦，眼泪掉了下来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斑斑哥哥，你别生气……”</p>
“够了。”Bambam打断她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，“以后别再搞这种小动作。”</p>
说完，他抓起书包追了出去。李哲看着这一幕，摸了摸鼻子，心里嘀咕：看来这次，校霸是真栽了。</p>
Bambam追上苏瑶时，她正站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，低头看着帆布包上的污渍，眼神里带着点落寞。阳光落在她身上，却照不进她眼里的疏离。</p>
“喂，”Bambam走上前，挠了挠头，“那个……我家有洗衣液，能洗干净的。”</p>
苏瑶抬头看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。她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，对这种事漠不关心。</p>
“不用了。”她转身想走，却被Bambam拦住。</p>
“我帮你洗吧。”Bambam的语气很认真，“我保证洗干净，跟原来一样。”</p>
苏瑶看着他，少年的金发被风吹得有点乱，眼神里带着点恳求，像只犯错的大型犬。她沉默了几秒，把帆布包递了过去：“别洗坏了。”</p>
“放心！”Bambam接过帆布包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“明天我给你带回来。”</p>
公交缓缓驶来，苏瑶抬脚上车。Bambam看着她的背影，忽然喊了一声：“苏瑶！”</p>
苏瑶回头，车窗玻璃映出她清瘦的侧脸。</p>
“那个……”Bambam攥紧手里的帆布包，“明天数学题，你还能教我吗？”</p>
苏瑶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无奈，却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</p>
公交开走了，Bambam站在原地，抱着帆布包，像抱着个宝贝。他低头看着上面的《星空》，忽然觉得，就算洗不掉污渍，他也要想办法弄干净——这是苏瑶的东西，不能脏。</p>
第二天早上，Bambam破天荒地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。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，里面装着洗干净的帆布包，还带着点洗衣液的香味。</p>
苏瑶走进教室时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——少年坐在座位上，小心翼翼地拿着帆布包，像在呵护一件珍宝。阳光落在他浅金色的发梢上，跳跃成细碎的光点。</p>
“你的包。”Bambam看见她，赶紧把帆布包递过去，语气里带着点期待，“洗干净了，你看看。”</p>
苏瑶接过帆布包，翻开来看了看，污渍果然不见了，只是《星空》的图案比原来淡了点。她抬头看他：“谢谢。”</p>
“不客气。”Bambam咧嘴一笑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像个得到糖的孩子。</p>
林薇薇走进教室时，正好看见这一幕。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却还是强装笑容，走了过去：“斑斑哥哥，你今天怎么这么早？”她说着，眼神却瞟向苏瑶手里的帆布包，像在找什么。</p>
Bambam没理她，转头对苏瑶说：“昨天那道数学题，我还有点没懂，你再给我讲讲？”</p>
苏瑶点点头，拿出草稿纸，开始写解题步骤。Bambam凑过去看，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头发，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钻进他的鼻子，比洗衣液的香味还好闻。</p>
林薇薇站在旁边，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样子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。她转身走出教室，拿出手机，点开班级群，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：“今天中午在食堂，有好戏看哦～”</p>
她知道，昨天她洒橙汁的事，肯定有人看见了。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苏瑶是个“抢别人男朋友”的坏女人。</p>
中午食堂里人声鼎沸，Bambam刚把餐盘放在桌上，就看见几个女生围了过来，眼神里带着点八卦：“Bambam，你跟林薇薇到底怎么回事啊？她昨天在群里发的照片，你们看起来很亲密啊。”</p>
Bambam皱起眉：“什么照片？”</p>
“就是你揉她头发的那张啊！”女生说着，拿出手机给他看，“大家都说你们是一对呢，苏瑶是不是插足你们了？”</p>
Bambam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，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薇薇，她正坐在那里，眼神里带着点得意。</p>
“别瞎说。”Bambam站起身，声音不大，却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，“我跟林薇薇只是青梅竹马，不是情侣。”</p>
他的话像一颗炸弹，在食堂里炸开了锅。林薇薇的脸色瞬间白了，她没想到Bambam会这么直接地否认。</p>
苏瑶端着餐盘走过来，正好听见这句话。她没说话，只是把餐盘放在Bambam对面，坐下开始吃饭。阳光落在她身上，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，和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。</p>
Bambam看着她，心里有点紧张：“你别误会，我跟她真的没什么。”</p>
苏瑶夹了一口番茄炒蛋，慢慢嚼着：“嗯。”</p>
Bambam松了口气，却又有点失落——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。</p>
就在这时，林薇薇突然跑了过来，哭着抓住Bambam的胳膊：“斑斑哥哥，你怎么能这么说？我们明明……”</p>
“放手。”Bambam的语气冷得像冰，他用力甩开林薇薇的手，“我再说一遍，我跟你没什么。”</p>
林薇薇被他甩得后退了一步，眼泪掉得更凶了：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？我们一起长大的，你忘了吗？你小时候还说过要娶我的……”</p>
她的声音很大，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。苏瑶放下筷子，起身想走，却被Bambam拉住了手腕。</p>
“别走。”Bambam的声音有点发紧，“我跟她把话说清楚。”</p>
苏瑶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点不解，却还是坐了下来。</p>
Bambam转身看着林薇薇，语气很认真：“小时候的话不算数，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娶你。我们只是青梅竹马，仅此而已。”</p>
林薇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：“你骗人！你明明……”</p>
“够了。”Bambam打断她，“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，我们只是同学。”</p>
说完，他转身坐回苏瑶对面，拿起筷子，却没什么胃口。苏瑶看着他，忽然夹了一块番茄炒蛋放在他碗里：“吃吧，有点咸，但是下饭。”</p>
Bambam愣了一下，低头看着碗里的番茄炒蛋，心里忽然暖了起来。他拿起筷子，大口吃了起来，就算有点咸，也觉得比什么都好吃。</p>
林薇薇站在原地，看着两人的样子，眼泪慢慢止住了。她攥紧拳头，眼神里带着点执拗——她不会放弃的，Bambam是她的，谁也抢不走。</p>
下午的自习课，教室里很安静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苏瑶正在做物理卷子，Bambam趴在桌上，看着她的侧脸发呆。</p>
“喂，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你真的不喜欢我？”</p>
苏瑶的笔尖顿了顿，抬头看他：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</p>
Bambam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我觉得……我对你挺好的。”</p>
苏瑶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无奈：“你是我的同桌，帮你讲题是应该的。”</p>
Bambam有点失落，却还是不死心：“那……你以后会不会喜欢我？”</p>
苏瑶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继续做题，耳根却悄悄泛起了一点红。</p>
Bambam看着她的耳根，嘴角忍不住上扬——他知道，苏瑶的心里，肯定有他的位置。</p>
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，阳光透过窗户，落在两人的身上，像一幅温暖的画。谁也不知道，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，会在未来经历多少风雨，但此刻，他们的心里，都藏着一份小小的悸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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