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正在做数学题，闻言抬头，摇了摇头：“不用了，谢谢。我不太饿。”</p>

“怎么会不饿呢？学习这么辛苦。”林薇薇说着，就要去拿自己的三明治，“来，尝一口嘛，真的很好吃。”</p>

她的手刚伸过去，就被Bambam拦住了。他把保温桶推回给她：“她不想吃就别勉强了，你自己吃吧。”</p>

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，脸色有点难看。她不明白，Bambam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她说话的。自从苏瑶来了之后，一切都变了。</p>

她咬了咬嘴唇，拿起保温桶，转身走了。这次，她没再回头。</p>

Bambam看着她的背影，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他不是故意要让林薇薇难堪，只是觉得她对苏瑶的敌意太明显了，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。</p>

“喂，”他看向苏瑶，“她那人就这样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</p>

苏瑶头也没抬：“我没往心里去。”</p>

Bambam噎了一下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管闲事。他看着苏瑶低头做题的样子，阳光落在她的发顶上，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。她的手指很长，握着笔的姿势很好看，像在跳舞。</p>

他忽然觉得，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，也挺好的。</p>

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，教室里很安静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苏瑶正在做一张物理卷子，做到最后一道大题时，卡了壳。她皱着眉，在草稿纸上画了好几个受力分析图，都觉得不对。</p>

旁边的Bambam不知什么时候醒了，正支着下巴看她。他看见她咬着笔头，眉头紧锁的样子，觉得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多了。</p>

“卡住了？”他忍不住问。</p>

苏瑶没理他，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。</p>

Bambam也不生气，凑过去看她的卷子。他物理成绩虽然不算好，但这种力学题，以前跟李哲打赌打多了，倒也琢磨出点门道。</p>

“这里，”他伸出手指，点了点她画的受力分析图，“摩擦力的方向错了。”</p>

苏瑶愣了一下，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。还真的是，她把静摩擦力的方向搞反了。</p>

她抬头看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。</p>

Bambam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，挠了挠头：“以前……以前看李哲做过类似的题。”</p>

苏瑶没说话，低下头，按照他说的改了过来。果然，思路一下子就通了，很快就解出了这道题。</p>

“谢谢。”她低声说。</p>
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谢谢，声音软软的，像棉花糖。Bambam心里有点甜，咧了咧嘴：“不客气。”</p>

放学铃响的时候，苏瑶收拾好书包，起身往外走。Bambam也赶紧抓起书包跟上去，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。</p>

“喂，苏瑶，”他追上去，跟她并排走，“我今天真的有空，送你回家吧？”</p>

苏瑶侧头看他，夕阳的金光落在她脸上，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：“你为什么总想送我回家？”</p>

Bambam被问住了，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来。他总不能说，因为喜欢看她走路的样子，喜欢跟她待在一起，哪怕只是默默地走着。</p>

“我……我顺路。”他憋了半天，冒出这么一句。</p>

苏瑶显然不信，嘴角却好像微微扬了一下，快得像错觉。</p>

“不用了，”她说，“我今天要去图书馆借本书，不顺路。”</p>

Bambam还想再说什么，就看见林薇薇从后面跑过来，一把挽住他的胳膊，声音甜得发腻：“斑斑哥哥，我妈妈让你晚上去我家吃饭，你忘了吗？”</p>

Bambam皱着眉，想甩开她的手：“我没答应。”</p>

“可是我妈妈都准备好了呀，你不去她会失望的。”林薇薇晃着他的胳膊，眼神却挑衅地看着苏瑶。</p>

苏瑶像是没看见，对Bambam点了点头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</p>

“哎，苏瑶！”Bambam想叫住她，却被林薇薇死死拽着胳膊。</p>

他看着苏瑶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闷闷的。</p>

“斑斑哥哥，我们走吧。”林薇薇拉着他往校门口走。</p>

Bambam猛地甩开她的手，语气冷得像冰：“别碰我。”</p>

林薇薇被他吓了一跳，眼圈又红了：“斑斑哥哥，你怎么了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</p>

“我以前什么样，跟你有关系吗？”Bambam看着她，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，“以后别再叫我斑斑哥哥，我跟你没那么熟。”</p>

说完，他转身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跑。他不知道苏瑶会不会在那里，但他想去找她。</p>

林薇薇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她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肉里。苏瑶，都是因为苏瑶。</p>

图书馆里很安静，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苏瑶正站在书架前，踮着脚尖够最上面一层的书。她穿的白衬衫，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纤细的手腕，像易碎的瓷器。</p>

Bambam站在门口，看着她的背影，心里的烦躁忽然就消失了。他放轻脚步走过去，在她够到书的前一秒，伸手把那本厚厚的《时间简史》拿了下来。</p>

苏瑶吓了一跳，回头看见是他，眼神里带着点惊讶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</p>

“来借书。”Bambam把书递给她，语气有点不自然，“你要这本？”</p>

“嗯。”苏瑶接过书，抱在怀里。</p>

“看不懂吧？”Bambam挑眉，故意逗她，“这种书都是骗人的。”</p>

苏瑶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转身往阅览区走。Bambam赶紧跟上去，像只黏人的小狗。</p>

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，苏瑶低头看书，Bambam就支着下巴看她。阳光落在书页上，也落在她的发梢上，一切都安静得不像话。</p>

Bambam忽然觉得，就这样一直坐下去，好像也不错。</p>

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身后不远处，林薇薇正站在书架后面，看着他们，眼神里的委屈慢慢变成了执拗。她拿出手机，对着他们的方向，按下了快门。</p>

照片里，阳光正好，少年看着少女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少女低头看书的样子岁月静好。只是没人知道，这张照片会在不久的将来，掀起怎样的波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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